“何小海明明对实验药物过敏,为什么还能参与实验?”
沈辞向后靠在椅背上,杏眸审视地上下打量着王秋花。
王秋花面色更加难看,但嘴上依旧不饶人,“这不应该问你们吗?你们做实验,招志愿者,难道不会给他们做试敏吗?我儿子怎么能混入其中,你最应该清楚了!”
“那你为什么不肯直接说,何小海是因为对实验药物过敏,才导致严重脏器衰竭,而非要将一切缘由都推给实验药物的药效上呢?”
沈辞缓缓贴近桌边,眼眸逼仄,“还有,他原本身体就不好,常年往医院跑,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对什么过敏?他又怎么可能冒着生命危险来做志愿者?除非,有人逼他!”
“你胡说什么!谁逼他了!他是我儿子,我会逼他去死吗?!”王秋花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指着沈辞的鼻子对周正刚道,“我看这女人就是在转移话题,她根本一点想要调解的诚意都没有,我不想再跟她浪费时间了,我要起诉!”
“你想怎么样我都奉陪,但这些,你可以解释清楚吗?”
沈辞将一沓沓照片扔在桌面上,“自从何小海住院后,你的账户和何小海的住院账户中,就不断收到汇款,小到几万块,大到几十万,但据我所知,你们家境普通,应该没有这么多钱吧?这钱又是哪儿来的?”
沈辞骤然提高了声音,王秋花被吓得跌坐在了椅子上,看着那些照片,冷汗直从额头上流下,“这钱……这钱是慈善基金捐给我们的!”
“慈善基金?哪家慈善基金?基金会长是谁?给你前前后后一共捐了多少?”沈辞步步紧逼,王秋花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
旁边的王仕超抓住她的手臂,粗声喊道,“我们也不知道谁捐的,怎么了?那人是匿名打来的!做好事不留名,不行么?”
“究竟是做好事不留名,还是做贼心虚?”沈辞轻笑,冲着张琳使了个眼色,张琳点点头,跑出门外,不大一会儿就揪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走了进来,一脸义愤填膺,“沈总,就是他!就是他被人收买,伪造体检报告让何小海参与志愿者试验的!”
“你看,我说的吧!果然是你们公司的问题!”王秋花抓住机会,就拼命地往沈辞身上泼脏水,“你们公司内斗,干嘛要害我儿子!你们这些黑心商人,都应该被抓起来!”
说着,她又看向周正刚,“我看今天的调解就到这儿吧,他们根本一点诚心都没有!我们改主意了,我们要告她,让她坐牢!让她把牢底坐穿!”
“既然来了,何必着急走呢?不如听听到底是谁收买了他,让何小海参与实验的啊。”
沈辞冷笑,张琳眼疾手快,回手关门,然后拍了那穿白大褂的年轻人一巴掌,“听见没,沈总问你话呢,快说!是谁让你帮何小海蒙混过关的!”
“是……是……”年轻人抬起头,有些惧怕地看了一眼一脸严肃的周正刚,带着哭腔道,“是何泽睿医生!他原本是我的老师,他说让我帮他个忙,我也不知道会是这样……”
王秋花向后踉跄了一步,彻底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胸口剧烈起伏。
沈辞唇角弧度越发冰冷,“何泽睿是谁,不如你们亲自告诉周法官?”
周正刚转头看向王秋花,面色无比严肃,“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