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无力感爬满全身，沈辞默然不语，双手却忍不住紧攥成拳。
或许是看她情绪有些低落，医生适时地开口道，“家属也不用太紧张。”
“患者目前的情况还不算太糟，可以先尝试使用抑制剂控制病情发展，而后定期进行认知训练，完全有机会控制住病情。”
“是啊，沈小姐，你要相信医学的力量。”
张青燕也在一旁安慰道，“我这一位朋友，是治疗这类病症的专家，他一定有办法帮你外公的。”
曾海宾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意味深长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沈辞深呼吸了一口气，“好，那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先安抚病人情绪，做一套全面的身体检查吧。”
“好。”
沈辞平复心情，走到病房外，轻轻敲了敲门。
刚打开，就看见老人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不禁吓了一跳，连连后退，“外……外公？你在干嘛？”
“小辞？你终于回来了！”
老人一脸惊魂未定地凑了过来，“我正在家里做饭，不知道怎么回事，一下子就被带到医院了！你说我是不是穿越了？”
“外公！”沈辞哭笑不得，“你平时都看些什么啊，还穿越呢？我是带你来做体检了！”
“体检？”
老人怔了怔，环顾四周，只看见远处有个穿制服的男人有点眼熟，还有他身旁穿着白大褂的一男一女，看起来好像也刚见过似的，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我……我不做体检。”
老人嘟哝着挽住了沈辞的手臂，把她拖到了一边，“那一个个检查都可贵了，我好得很，我不体检！”
“外公……”沈辞耐着性子，苦口婆心地劝道，“您之前不是做过文书么？我刚跟一家杂志社说了，请您去做顾问，没有多少工资，但是让您有点事干，不在家闲着……”
“真的？”
沈辞话还没说完，老人就抬起头来，双眼直放光，“你可别骗我啊！”
“怎么会呢！”沈辞毫不脸红地继续忽悠，“我连工资都给您谈好了，不过不多，也就够您个买菜钱。”
“那也不少了，你外公我一个人过，省着呢。”
说到钱，老人眼睛里仿佛映出一个算盘的形状，“那杂志社，什么要求？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
“马上就能，但是得体检。”
沈辞压低了声音，故作出一幅神神秘秘的样子，“您想啊，您都这么大岁数了，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人家杂志社担待得起么？肯定要检查清楚啊。”
老人沉吟了片刻，“也对。”
“而且这体检是免费的。”
沈辞凑到他耳边，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但这是我走后门才跟人家要到的待遇，您可千万别给我说漏了，医生问你什么，你就说什么，千万别隐瞒啊！”
“好嘞，你放心，我这个人啊，最会的就是听话，这年轻的时候听你外婆的，岁数大了，还得听你的……”
老人一边碎碎念，一边被沈辞扶着往医生那边走。
走到一半了，他又想起什么似的，回头一脸严肃地看向沈辞，弄得沈辞还有点紧张，“怎么了？外公？你干嘛这么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