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逸舟虽然做污点证人,指认了沈永力,但是当年的案件,他也是从犯。
不过他自首,且检举有功,所以只判了七年。
沈辞犹豫了一下,张逸舟虽然是法医,但是在心理学上也有一定的研究。
林白凡年纪还小,心智不坚定,容易动摇,她也不知道张逸舟曾跟林白凡说过什么,害怕她因此作出什么过激行为。
所以沈辞并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委婉地问道,“你为什么要去找他呢?是他以前吩咐过你什么吗?”
“不是,是我自己要去找他的。”
林白凡摇头,声音虽然稚嫩,但眸子无比诚恳,“我知道您的担忧与顾虑,但我想告诉您,那天在山上,是张逸舟救了我,所以我只是想去亲口对他说声谢谢,了却我的心愿。”
沈辞沉默不语,不是不相信林白凡说的话,而是她隐约看出来了小姑娘对张逸舟的感情不一般。
看她久久无言,林白凡也有些急了,瘦弱的身躯,抛下了拐杖就要往地下跪,沈辞赶紧把她扶住,“你刚复健恢复了一点,可别功亏一篑了。”
“那您就是愿意帮我了?”林白凡抬头看着她,眼神中满是希冀。
“……嗯。”沈辞只能不大情愿地答应下来。
“太谢谢您了,您的恩情,我以后一定会报答的!”
林白凡连连鞠躬,瘦弱的小脸上终于浮现出了一丝喜悦的笑意。
沈辞叹了口气,送林白凡出门,打电话给曾海宾,让他帮忙走一下流程。
第二天,一大早,沈辞刚洗漱换完衣服,准备出门去找林白凡,却看到她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和大衣,站在门外,像个漂亮的瓷娃娃。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沈辞有些讶异,“你等了多久?”
“没多久,就过来了一会儿。”林白凡笑眯眯道,“我怕打扰您休息,所以没敢敲门,一直在门外等着。”
沈辞心情有些复杂,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沉默地摸了摸她的头,“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着,离开了医院。
曾海宾已经帮她提前打好了招呼,也出具了证明材料,她只要带着身份证件,去找狱警审核一下就好。
两人等了几分钟,审核好材料后,狱警便将身份证件还给了沈辞,然后带着她们到了会见室。
这里布置得很简单,有点像食堂,偌大的厅堂,好几个桌椅罗列着,只是今天不过年不过节的,没什么人来探视。
等了一会儿,张逸舟才被带了过来,他看起来还是有点一瘸一拐的,脸颊凹陷,双眼泛青,看起来有些颓丧。
沈辞忽然想起那天在山林里,给他送假证件的时候,他的身手矫捷,一转眼就消失在了山林之中,心头还不免有些感慨。
林白凡缓缓落座,紧张地双拳攥紧,“张逸舟。”
“说什么呢?”
男人抬起头来,眉头微皱,“我大你二十几岁,你能尊重我一下么?叫叔!”
“我不。”
林白凡深呼吸了一口气,好像突然间就有了底气,“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不算?”
张逸舟没说话,默默地撇过了头。
林白凡不由得有些焦急,“你信不信我告你拐带妇女,让你在里面再多待几年?”
张逸舟还是不说话,眼眸有些许轻蔑。
一旁的沈辞看的有些糊涂,不明白两人这是在上演什么戏码。
怎么感觉林白凡像在催婚,而张逸舟像是逃婚的渣男啊???
沈辞一头雾水,却又不敢打扰两人,只能默默地在一旁看着。
林白凡看着张逸舟不说话,心头一阵阵委屈涌了上来,眼眶倏地红了。
“养父去世后,我跟弟弟相依为命,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那天我们被人追杀到了悬崖边,你让我藏起来,然后只身引开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