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新娘子柔露的这一番话,老妪满脸铁青,只是由于封晟在这儿,要顾及自己的形象,她也就忍住不发,没有暴露出来,反而还很是平静地说道。
说着,这老妪还表现出来一副很是痛惜的模样,是恨铁不成钢?
“柔露啊,大家邻里乡里几十年了,阿婆虽说不是你的血亲,但是自认平日里待你可是不薄啊。
你怎么能这么狼心狗肺,要污蔑、中伤于我?
当真是叫人好生寒心啊!”
原本情绪就有些激动,听到老妪这般厚颜无耻,颠倒是非黑白的话,新娘子柔露直接怒了爆发,破口大骂道:
“我呸,邻里乡亲又如何,我从小到大可曾受过你们的什么大恩大德?
我和老母亲相依为命,是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将我拉扯大,最后活活累死,你们有过什么恩惠?
就是有,不过小恩小惠,鼠肝虫臂,还被你们夸上天去?真是恬不知耻。”
“而且若是一般的小事也就罢了,但现实却属实可恶:
你们这些个蠢笨如猪的东西,还想拿那一套鬼话坑害于我?
听信了那个妖僧的鬼话,就为了满足你们内心的贪婪,要搭上我的一生?
说我渺小自私,怎么不见你们自己慷慨就义?虚伪至极。”
听到新娘子柔露的这一番话,原本已是不悦的老妪,脸上怒意更甚,一张干瘪的脸上慢慢扭曲起来,一脸的褶皱似滔滔江水,一浪接着一浪,不断往上堆,怒目圆瞪。
当新娘子柔露更是连带那个不知所谓的妖僧,以及整个村庄的人都大骂一通之后,老妪内心的容忍都达到了极限,河东狮吼般咆哮道:
“放肆,你对我们心存不满,全然没有一丝的感恩之心也就罢了,怎么现在连圣僧都骂了起来?
真是不知所谓,罪过啊!
殊不知圣僧一旦发怒,不仅你我,乃至整个村庄的仙缘都有可能会断绝,更有甚者,漂血千里?
就因为你的这个任性,让我们全村人为你遭罪!”
如果再给这老妪年轻个十来岁的话,她可就不止现在这个反应,早就一巴掌扇死这个自私自利,狼心狗肺的东西。
奈何她已年老力衰,手还没举过头顶,就再无力继续,只能作罢,示意她口中的唐家小瘪三和张家小子动手。
道理是讲不通了,那就直接动粗吧。
“是你们自己脑袋被驴踢了,鬼迷心窍去相信这种蠢事,还想让别人牺牲自己来为此负责?
把自己的蝇营狗苟说得大义凌然,还真是老不修,人老而多作妖!”
新娘子柔露依旧骂骂咧咧,手却已经被唐家小瘪三给抓住,就要从封晟身边揪过来。
“不,不要,道长快救救我吧!”新娘子哭哭啼啼对着封晟呐喊道。
她已经把封晟当做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仔细看看这周围,有能力而且有可能出手救她的,还真就只有封晟一人了。
“只要道长救我脱离苦海,柔露此生便是您的人的,无论你要我干些什么,柔露都绝无怨言...”
新娘子柔露一边努力挣扎,试图摆脱唐家小瘪三的拉扯。
只是奈何她一柔弱女子怎么可能是一鱼肉乡里的小混混的对手,一点点被扯了过来,她一边拼命向封晟求救,开出各种“条件”。
见封晟仍然纹丝不动,她以为是自己开出的条件不够吸引对方,筹码不断增加。
到了后来,或许连新娘子柔露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许诺给封晟的已经丝毫不差于,甚至远超过自己即将到来的“命运”。
但就是意识到这个,她也是无怨无悔。
也并不是说她打算先骗取封晟救助自己,事后全然不认账。
她自己又不像那些厚颜无耻,全然不顾道德廉耻之人,就是两者结果一样,自己也是心满意足:
前者是自己的选择,交换对方出手的条件;而后者不过是为人随意践踏的牺牲品。
又怎可混为一谈?
“道长,救我...”
在新娘子柔露被对方一点点从封晟身边拉扯过去,与之肢体相错,一手拼了命拉长伸展,想要抓住封晟的手。
在她的手就要挣脱开时,封晟做出回应,伸出手一把将柔露拉了回来,拥入怀中。
也是没想到封晟会出手,老妪不免有点惊讶,有点愤怒,竟然有人忤逆自己的心意?
而且你封晟一个外来人,难道还想要插手自己的家务事?
只是惧怕于封晟的修士身份,老妪这才将一切的不满情绪给统统压下,而没有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