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言声音骤然平静:“你再向前一步,我会当你为敌。”
攻弋脚步未顿,下一秒白安便自己飘到十步之外,攻弋胸口上多了一柄薄剑,剑身穿透胸膛,血珠顺着周边渗了出来。
剑刃半旋,猛地被人拔走,胸口血液瞬间喷涌,染红了地面。
攻弋低头看地面的血:“可闹够了?”
玉清言满目都是地面的赤红,又猛地抬头看向攻弋,眼眶中蓄满了眼泪,轻轻眨眼便垂落在地:“弋……辰?你为了他,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境地吗?”
攻弋单手扶伤:“你怨我站在缚羽身边,却不知其实我在外游历,缚羽直接给了我弟子圣山仙令,让他们在圣山开宗立派,此事我并不知情。”
“你恼我看中白安资质,却不知你几次将我拒于清崖外,迫使我去往缚羽住所,看清白安命数,知道他将会有此一遭,才会在尹雄出现时有所关注,看到了他的仙缘路。”
“你恨我不把你当兄弟,却不知我从不对你设防……”
攻弋顿了顿,叹道:“罢了……此时你针对白安做的一切,未来终将成为你的劫,凡人皆短命,我若真按你所说残他害他,未来你如何渡劫?”
玉清言盯着他看,沉默良久才道:“不对我设防?那就让我看看吧。”
攻弋一愣,下一秒便昏死过去。
玉清言又看了一眼白安,让清崖弟子把他丢远一些。
不知何时,攻弋醒来,用右手抚住胸口,伤口已经恢复了,他下意识起身,可忽然感觉到难言的滞涩,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被淡金色的光芒围绕着。
控仙锁……攻弋慢吞吞地爬了起来,一时间有些呆滞。
另一边,白安在旷野中醒来,被斩断的手脚不仅完全恢复,身体还充斥着奇怪的力量,顺应着某些规律循环、增长。
他记得掉落悬崖的时候……有个黑衣男人,手里拿着翠绿的洞箫,宛如仙人般接住正在坠落的他。
白安下意识碰了碰自己的右手手腕,那里原本带着他母亲送给他的手环,之前被那些人当着他的面直接捏碎了,如同泄愤一般徒手捏碎。
这件事比起被斩断手脚更让他痛。
半晌,白安回过神便起身到处走着,他不知道这里是哪,也不知道这里离他的家有多远,他只能尽力向有人烟的地方靠拢,慢慢打听。
走走停停近两年,幸而他体内有那股可以修炼的奇怪力量,否则白安根本无法坚持,他们曾经住的小院中被人翻的乱七八糟,幸而白免还在私塾先生家里暂住。
此后白安就开始各个地方寻找父亲,但一无所获,只能一边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一边到各个地方寻找父亲。
三年后,白安发现了一所仙门学院的踪迹,跟父亲似乎有点联系,所以他决定到主城定居,寻找线索。
所谓的仙门学院城外的圣山中,这座圣山非常奇怪,常年被大雾隔断,无法看见山上有什么,很多人,其中包括很强的炼气者曾去过圣山,不过他们都一样,根本无法进山,只会从另一个地方走出来。
他有一次曾在父亲的东西上看到了关于圣山的标记,才将仙门学院与父亲联系起来。
时间长了,那山就变成了圣山,有人怀疑里面全是奇珍异宝或是空间法阵,甚至有人认为是飞升之路,反正各执一词。
白安是这主城中能安然生活的唯一的‘绝者’,或者说他在大部分人眼里都是“普通人”,而让他能存在于主城并受人尊敬的理由,便是无人可以企及的情报能力。
他培养着数以万计的高手,组成了一个极其强大的情报阁,这是无人能够撼动的庞然大物——暗衣楼。
白安看着手里的名帖笑了笑,兀自开口笑道:“没想到这名帖倒是发到我这里来了。”
房内传来一声轻笑:“难道是暗衣楼势大,对他们来说碍眼了?”
“碍眼?不至于。”白安笑了笑:“只是试探罢了。”
“若强如何,弱又如何?”
白安不慌不忙,随手将名帖放到桌子上:“强,便联合起来与我为敌。弱,就会秘密将我吞下。”
“那对于他们而言,何谓不强不弱?”
答:“比其一家强,与其两家平,若与我死敌,便元气大伤。”白安笑了笑,换了衣服,随手拿了名帖,信步出门。
“那你要去吗?”那声音仿佛如影随形。
“为何不去?”白安并不奇怪:“现在时机成熟,该让那些人见识一下我这暗衣楼的……冰山一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