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天，月偿调回了刚才一闪即逝的数据，瞳孔紧缩：“这是……怎么回事？”
神魂和记忆都没有恢复，却忽然掌握了死之法则。
世界内，男生似乎很愤怒：“你还要继续生活在他的控制下？攻弋，你本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帝神，但现在几乎被他耗尽神魂、落到这样的境地，难道还要冥顽不灵吗！”
攻弋微微眯眼，还没等动作就被时涸拉住衣角，便随着力道止住动作。
时涸从月偿那里实时听到了现状，只道：“他利用这世界展开过的虚妄之地钻了空子，在虚妄中架了“桥”，我们要一起破坏游戏与现实中连接这里的‘桥梁’。”
攻弋顿了顿：“……你受伤了。”
时涸笑笑：“等我们破坏了‘桥梁’之后，再给我疗伤吧。”
攻弋看向那个男生：“那他呢？”
时涸看他：“不过是个山穷水尽的跳梁小丑罢了，只要你此时没有选择他，他就没有本事翻身。”
男生意味不明地看着两人，愤怒悄然淡去，只剩慨叹和荒谬：“原来主神和帝神当真是这种关系……但我只是没那么幸运罢了，如果不是你们恰好封锁了我藏身的世界，你们也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时涸冷笑一声，只道：“你们叛逃后失去的不仅是丰厚的任务奖励，还有成神的契机，贪婪让你们只顾眼前利益，与最大的利润背道而驰。”
男生摇头：“你根本就不明白，十个世界……几百年时间，会不可避免地投入感情，因此获得的财富、地位、人脉、朋友，我们根本带不走……永远分离……”
“你是主神，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可我呢？投入了过多的感情之后，我要怎么割舍那些情谊？你让我见识系统的强大，却不给我弥补遗憾的机会。”
“几百年，我空有几百年的阅历和沉淀，到了最后，十次任务终于结束，可我当初签订的契约无法更改，你要我立刻舍弃一切，回去完成自己最开始的愿望，但不可能啊！”
“过了几百年谁不会改变？我明白珍惜眼前的道理了！你倒是让我换一个能走向圆满的愿望啊……”
男生眼泪滴落：“……你说得对，我是贪婪，这些世界不过是任务而已，我不该强留自己留不住的人和世界……我只是……只是生气……本该只是你的举手之劳，你却……”
时涸扭头看向攻弋，发现对方居然没听那人说话，而是看着自己发呆，不禁失笑：“喂喂，攻小弋？看呆了？”
男生一顿，难过和低沉化成自嘲，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攻弋回过神眨了眨眼，表示自己刚刚没发呆：“咳，契约是为了双方都遵守条件，既然签订了契约，毁约便是单方面的行为，理应付出代价。”
另一方面，契约也是为了公平才会存在，如果强的一方就要付出更多代价，那么早晚会被弱者吃空，因此，契约一经签订，就是需要严格遵守的冰冷规则。
如果契约能够随时更改，那就不是契约了。
时涸扭头看向男生：“天外天的契约并非神能改变的东西，众神也生活在天外天，而那是天外天的至高规则，哪怕帝神也必须遵守。”
他想了想：“不过等你完成契约以后，可以选择重新签订契约，我想系统在和宿主签订之前，曾说明过类似条件……”
男生怒目而视：“要求十个世界中起码有六个世界以上的任务完美完成才能保留系统，我——”
他猛地顿住，愣了一会：“……不对啊，我有八个世界的完美评分，为什么不告诉可以暂时保留系统？”
时涸有些无奈：“你自己散去虚妄之地，回去后，我让月偿核对你的信息，如果系统没有问题，你将接受叛逃、损坏系统、伤害主神等惩罚，如果系统有问题，罪名全免，还会给你补偿，如何？”
男生冷笑道：“什么叫系统有问题？”
时涸看向攻弋旁边的小蝙蝠，零零便立刻解答：“所有系统都与天外天存在契约，而宿主则与系统存在契约，系统也有思想，所以偶尔会出现奇怪的故障。”
小蝙蝠扇了扇翅膀：“比如擅自揣度主神心理、隐瞒宿主信息、散步假消息之类的，也包括隐瞒、误导与自己签订契约的宿主。”
男生一愣：“……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