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弋抬手按了按脖子，已经变回来了的黑色指甲和惨白皮肤，象征了他此刻的虚弱：“您想让我听的，就是这些？”
安阑放开一直暗暗阻止某人动作的手：“其实我也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攻弋用左手挡住猩红的眼，唇瓣轻轻抿起：“因为您是血皇，对血族非常重要。”
安阑愣了愣，他确实没想到是这个理由：“仅此而已？”
攻弋不知从哪摸出了个血袋，吸着里面的血液的同时还点头表示没错。
攻弋没想到这次自己居然没有陷入沉睡，连体内的魔法还剩了些，按理说上一次就该像这次一样，除非……他又咬破了一个血袋，目光在安阑身上顿了顿。
安阑投回来疑惑的眼神，让攻弋收了回去。
白三自知道攻弋这次没有陷入沉睡的时候就跪了下去，安分的样子和之前完全不同，似乎觉得自己一定会被肃清，一丝挣扎也没有。
安阑摆出一副有人撑腰的神情，看向白三：“这次事情，看来是血族所有纯血共同下的决定？”
白三不语。
安阑摇头晃脑：“如果不是，那就是亲王下达的命令？”
白三瞪着他：“如果亲王亲自下令，早就把你关起来了，哪能容你像现在这样大放厥词！”
攻弋再次掏出了个血袋，继续吃。
安阑抱臂摇头：“那怎么只有你一个人过来了？既然是纯血下达的命令，来围攻我的血族也不该只有你才对，而且……用圣水不是更好吗？还不会让攻弋发觉。”
白三不答。
其实不用他回答安阑也知道原因，他和这些并非纯血的血族关系更好，再加上腐食族污染世界一事，这时候哪怕有纯血的下令，也不会有太多人对他出手。
至于他不使用圣水，大概是攻弋做了什么吧。
事实上白三不用圣水和攻弋没有关系，最多的，算是他也不想对血皇出手吧，他们到底和纯血不一样，血皇哪怕没了魔法，对他们的压制力也非常强。
攻弋叒拿出血袋，放在嘴里。
安阑无语：“白三，去给你们的王带几个血仆来。”
白三愣了一下，看向安静吸血袋的攻弋，并没有得来任何指示，只好先听血皇的令行礼离开。
安阑走向他：“有什么想法？”
攻弋把血袋里的血吸干，摇了摇头：“白三听令白灵，却更重视血族的未来，他亲自出手，要么是防止你陷入永眠，要么是他觉得，你的存在会阻碍血族的未来。”
说着，他继续拿了血袋出来。
安阑坐到自己的棺材上：“这个说法有意思，可我没记错的话，你本来想杀他的吧？”
攻弋点头，等吸完手里的血袋才道：“他对血皇出手，无论理由。”
安阑笑着摇头：“你分明在等我阻止你。”
攻弋看着他，不置一词。
安阑对他也是无奈了：“刚刚你忽然看我，是想我问什么？比如，上一次你为什么沉睡？”
攻弋并不想问。
安阑看他兴致缺缺，耸了耸肩：“我以为你会比较在意，为什么我沉睡你才会苏醒，为什么你的能量超过了我，却会陷入沉睡，以及，为什么我会中这样的诅咒。”
攻弋更愿意直接将之归类于血皇的特殊能力，也不想知道答案。
安阑叹了口气：“不想知道就算了。”
白三带着数名血仆回到地下室，又跪了回去，既不辩解，也不逃走。
血仆经历过礼仪训练，排好队走到攻弋面前等待挑选。
攻弋回头看向安阑，等他选好血仆之后，才选了一个少年。
安阑陶醉地闻着自己怀中少女的血：“你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