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弋把脸埋在被里:“我怕你担心。”
“你不告诉我,我会更担心。”时涸继续涂药,叹了口气:“梁子石又是怎么回事?伤成这样,又不像是被用了刑。”
攻弋把梁子石的经历简述了一遍:“所以我怀疑梁府的主母有问题。”
门外又传来近侍的声音,他们还有三刻钟。
时涸点头:“我会让右卫调查,顺便也能把你救出来,不过右卫心思缜密,你有可能被他看出来。”
攻弋也想到过:“他看出来便看出来吧。”
时涸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只要天道能容忍,这倒不是什么问题,转而又想到另一件事:“那你趁夜摸过来又回不去,被梁府主母发现不在怎么办?”
攻弋顿了顿,他根本没想到自己有可能赶不回去……
时涸倒是想了个办法:“不如你回去,看到人就做出逃跑的姿态?”
这的确是个办法,幸好晚上没留下什么印子。
攻弋在时涸的掩护下顺利出了宫门,趁着刚蒙蒙亮的天赶回梁府,还不忘把睡了一夜的梁子石唤醒。
梁子石迷茫地看了看天色:{鱼将军,我们来得及赶回去吗?}
来不及。
攻弋顺着房顶迅速向梁府赶去,远远看到梁府中人像是在四处寻找什么,便猜到自己离开的事应该是刚刚暴露,不然他们的“搜查”范围不会仅在梁府内部。
他脚步一顿,从房顶下去,故意弄出了声响才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果然梁府的人发觉,一边叫着四公子一边追了过来,攻弋刚擦过身、后背被时涸重新上了药,衣服上的灰也掸过,不会让人看出已经走了一夜。
没多久,攻弋速度放慢,配合着被带回梁府。
当主母又把他重新绑到家法台上,梁子石竟诡异地放了心——起码夜探皇宫这件事不会被人发现。
新换的绷带再次被解开,看清攻弋背后惨状的人齐齐吓了一跳,伤口慢慢长好的时候远比刚受伤吓人得多,更不用说之前还打过,夜里还……咳。
然而下令的人是主母,她打定主意要帮那位表妹出气,所有见过她身子的下人都被送到了封闭的地方,罪魁祸首自然更不能放过。
主母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攻弋:“若你愿意十里红妆迎娶莲儿,这顿罚可免。”
攻弋无意害她名节,不过再来一次,他仍会把人丢出门外,既然她敢那样在一个男子房间出现,就该承担有可能出现的后果,包括被丢出门外以致名声尽毁的事。
如果他只是因此受罚,那不委屈,毕竟他的确害了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的名节,但如果因此娶她,那不可能,不说攻弋不会娶,梁子石也不会娶。
主母坐在廊下:“既然如此,便等你的师父过来,让他们来评评理!”
梁子石经历几次情绪变化之后,此时已经学会了收敛情绪,从前他觉得赤着上身便是极大的失礼,而且家法更是种……近乎侮辱的事情,非常排斥主母这样做。
可是现在,他突然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件事,不敢与人争辩的不该是他。
几位师父到点就会过来,前几日攻弋一直昏迷,他们也听说了因为什么而受了家法生生打到昏迷的事,只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们也没办法插嘴,更不用说求情了。
不过今天主母等他们就是要他们评理,见几人到齐了,便开始说起了此事,表示竖子顽劣,还学会了玩弄感情,坏了姑娘的清誉之类,一字一句满是指责。
她说话总会扯上大义,仿佛有几分道理,正如给人戴高帽子一般,只是为了把人架地高,顺着她的话去想,一旦被她的说法拐进去,便不由自主地会同仇敌忾。
师父们还没说话,主母和她的贴身下人就开始一唱一和地控诉起了梁子石,好像他存在本身就天理难容,听一圈下来,竟没有一个人说他一句好话。
几个师父自亲卫军出身,对这些言语挑拨并不陌生,一看他们说得起劲,都不言语,有些事说得越开心就会形容地越详细,而越详细就越容易说出矛盾之处。
所以某些时候,他们只会由着人说得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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