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欣然无所谓的耸耸肩,“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你这丫头,对我的感情生活,总是充满了八卦和探究的心。这次怎么忽然就算了。还叫我也别再想了?”
“因为你想破了脑袋你也不会想明白的啊!安检官,我知道你是高智商的聪明人,可感情这玩意儿,跟学习工作不一样,不是只有高智商的人才能去玩儿。低智商的人,也可以拥有感情的。而且根据我身边人的例子来看,智商低一点的,反而能更幸福一点。智商高的人呢,反而总是很难收获一段感情。可能是因为笨一点的人,不会去想那么多,顺其自然,反而能有个好结果吧。感情里,最忌讳的就是胡思乱想。”
“或许吧……”
没有任何感情经历的安宁,也只能附和一声儿。
“最最忌讳的,就是做的太少,又他妈想的太多。而你安检官,就是这种类型。”
安宁无奈,垂下肩膀,“怎么你说的话跟陆师爷一模一样?”
权煜皇也这么说过她。
说她总是做的太少,却又想的太多。
“因为你就是这么个类型的人啊。还不让人说大实话了?”蒋欣然苦笑,“你把事情考虑的都那么全面了,我知道这是好事儿。可感情,它就不是一个能让你好好计划的玩意儿。你计划的再天衣无缝,永远也抵不过一个淡了,一个不喜欢,一个没感觉。你工作,你生活,你完全可以面面俱到的去计划,事无巨细的去考虑。可感情,不成。”
安宁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不知道在哪里看到的一句话,原句她记不清楚了,大概的意思就是:“可能爱情里最让人着迷和上瘾的,就是这份不确定的不安吧。”
“我倒是认为啊,感情是一件让人很无力的事情。因为所有的炙热、浓烈,都是在一开始就出现了的,全部都藏在了最开始不确定的暧昧之中。再浓烈的感情,都会有渐渐淡去的时候。而最炙热的,就在一开始。无论后边怎么保持,都显得难免会褪色几分。”
“或许吧……”
她也不太清楚了。
歪了歪脑袋,安宁忽然笑了,“欣然,你说奇怪不奇怪。别家姑娘跟朋友凑在一起,聊的就是彼此的感情。可咱们俩这都认识多少年了,这才是第一次坐下来聊感情的事儿。”
蒋欣然也笑了,“是啊,咱们之前这么多年凑在一块到底都聊了什么呀?”
姑娘跟姑娘聚在一起,不聊感情。想想看也没别的可聊了吧!
“大概都是你在叽叽喳喳的说,而我在看书吧。”
“所以你安检官今天才能是安检官,而我还只是一个靠家里靠我哥混吃等死的小米虫呗。”
“其实当个靠家里混吃等死的米虫,这种生活,也是很值得羡慕的呢。”
“是吧?”蒋欣然笑了笑,双手抱住了膝盖,“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宁儿,你猜猜是什么?”
“猜不到。”
“反正不会是我坚持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年。”
“喜欢一个人喜欢了十几年,还没有任何的回应。我觉得可能前几年,你是真的喜欢明淮九。时至今日,你对明淮九的喜欢,可能已经是不甘的心情,多过喜欢他的感情吧。”
“谁知道呢?我这辈子最最骄傲的事情啊,就是当了我哥的妹妹。”
“嗯。”安宁特别赞同的点头,举双手双脚的赞成,“没错儿,这称得上是你人生中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了。”
成为她哥的妹妹。
多骄傲啊!才能说出这句话。
“宁儿,你别看我哥有那么多光环加身哈,可他最骄傲的事儿,一定不是他在政界取得的成就,一定是有我这个妹妹。”
“你可拉倒吧——为了你,蒋部长不知道操了多少心。我要是有你这么个妹妹,我早就一巴掌扇死了。”
“可你还是很爱我的呀!”
“你这么个小可爱,谁会不爱你。”
“权五就不爱我。他爱你。”
“滚——”
嬉笑了一会儿,蒋欣然忽然沉下声音,平静的说道:“感情,本来就是让人束手无策的。你明白再多的道理,可这些道理放在感情里,那就是白纸一张,擦屁股都嫌糙。什么狗屁的恋爱经验,恋爱守则,都是骗小姑娘玩儿的。真正的感情,就是云里雾里,让人根本搞不明白的。”
“既然搞不明白,那就别去为难自个儿了。爱不爱一个人,自己心里会不清楚吗?如果不能说出‘我爱他’就说明还不算是爱,只是喜欢,只是动心。”
可动心跟喜欢,听上去也很美妙,但跟爱,总是差了那么一点味道儿。
“安检官,不要想要去搞清楚你对权五是个什么感情,是个什么感觉。你就顺其自然就好了,你跟权五的关系,顺其自然就最好了。”
“毕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儿。不是你一头热就可以万事无忧的。你怎么想,你怎么做,你怎么去爱,也得绳子另一头的人给你回应,那才行。拔河,最少得两个人才能进行下去。一个人那是进行不下去的。”
“好端端的,怎么又扯到这玩意儿了?”
“只是不想我的好朋友,落得个跟我一样的下场吧。”蒋欣然笑着说,“怎么样,我现在很厉害了吧?心里已经为他哭成了一条狗,可脸上,我还是能笑的这么灿烂。”
安宁沉下小脸儿,“在你哥面前你这样儿,我就不说什么了。可在我面前,你就别强装了行不行?你这样强装出来的笑脸儿,让我特别想给你几巴掌。”
“那你就给吧。我也真想你这几巴掌能把我彻底打醒。”
“欣然……”
“其实你真不需要说什么话来安慰我,大道理呢,我比你清楚的多。可就像我刚才说的,感情,不是你明白了多少道理,就可以过好这一生的。道理我都明白,但我就是放不下他,我能怎么办?安检官,我也很绝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