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已经夸下了海口,但安宁的心里,到底还是忐忑和彷徨的。
她就是一个普通人家……她或许还比不上人家普通人家的姑娘呢。
上流阶层的慈善夜宴到底是个什么排场,她虽然没亲身经历过,但偶像剧谁没看啊?她倒是能想象的来。可想象跟现实,难免有所出入。
她倒不怕自个儿丢脸,她只怕丢了权家的脸儿,丢了他权五爷的脸儿。
更怕……给海雨晴看了笑话。
她的性格其实特别的随波逐流,只要不触及到她的底线,她完全可以说是个无欲无求的人。
套用现在网络上最流行的一句话,她就是佛系老阿姨。
就三句话。
好的,可以,无所谓。
从最开始被权煜皇抢婚开始就可窥一斑,她的性格中真的有很浓烈的随波逐流。基本上不曾触底到她的底线,她嘴上要怼天怼地,可到最后她还是都会全盘接受。尤其是对方强势一点,她是懒得再争什么的。
这其中,甚至包括她的婚姻。
她不是没有反抗的可能,只是那太麻烦,她是个怕麻烦的人,索性就答应了吧。然后走一步再看一步。
而触及到她的底线,其实也是相当的困难来着。
有所求的人,才会有诸多的底线和死穴。
她一向都是无欲无求的,活了这么快三十年,唯一的所求也无非就是考入高检院,继承父亲的衣钵,成为一名检察官。然后若是在当检察官的时候,她有机会接触到父亲的案件,那她就会调查她父亲的死因。若是没有这个机会,那她也真的不会强求。
说的难听点,其实安宁是一个特别随遇而安,没有什么志向的人。
在嫁给权煜皇之前,她所想要的,就是让自己的日子过的好一点,然后可以有余力再去给冯教授养老送终。
别的什么?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也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
嫁给了权煜皇之后,这妞儿也没有什么改变。
这样的她,在乎的便也只剩下了她身边的亲人和朋友。
想要踩到这妞儿的底线,真挺困难的。
海家大小姐就厉害了,不但踩到了安检官的底线,更是直接把她给惹毛了。
炸了毛的狼崽子……
啧啧啧,有多可怕,还用再多做说明吗?
再怎么吃斋念佛的人,遇到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把自己害死的人,还能保持心平气和的佛系心里状态么?
想都不可能的。
泥菩萨尚且还有三分脾气呢,更何况是脾气并不怎么好的她!
都说龙有逆鳞,不可能碰。
她虽然不是龙,可碰了她的逆鳞,那也不是好玩儿的!
她不是脾气好,别人惹她,她总能够笑着原谅。她只是太懒了,太怕麻烦了,懒得去计较那些。横竖又没有踩到她的底线,那就随便呗。她就当看了一场好戏。她真不是脾气好,她纯粹是懒得计较那些玩意儿。
可海雨晴的行为,已经不是普通的找茬了。
海雨晴是要她死!
她若是再不进行反击,别的不说了,就一句话。
她还配当权五爷的狼崽子么?
“慈善夜宴举办的具体时间出来了没有?”
安宁问的随意,可眼中的重视,却是不加掩饰。
权煜皇漆黑的妖眸中闪烁着零星的极点闪烁与好整以暇。
“没有出来。大概就是下个月中旬。”
“那留给我的时间也不多了呢……”安宁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她猛的从男人的肩膀上爬了起来,跪坐在男人的旁边,认真的说道,“权煜皇,不用想了,慈善夜宴上汪华晟跟海雨晴不搞出点什么幺蛾子,小追命那弱智都不相信。我今儿就问你——嗯,你可以当我是找你要了一块金牌令箭。”
她从自己的肩膀上离开,权五爷这心里,怎么有点说不出的一瞬间的失落?
他将双手枕在自己的脑袋底下,饶有兴趣的躺在床上,好整以暇的俯视着她的小脸儿。
这狼崽子,又瘦了。
下巴上连一点儿肉都没有。
“安小妖,是不是五爷虐待你?”
安宁一愣,“哈?!”
她正跟权煜皇要一个金牌令箭呢,这男人怎么忽然说起这个了。
有病啊!
“五爷要是没虐待你,你怎么一直在瘦?”
自打嫁到他老权家,这小狼崽子好像每天都在掉肉。身上就从来没有长过二两肉。
他每次看她,每次抱她,总会觉得她又瘦了。
明明在嫁给他之前,这小狼崽子的身上还是有那么点肉的。
“权煜皇,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俗话说的话,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她好不容易提起了全部的一口气儿,打算在慈善夜宴上狠狠的艳压群芳,好好的把海家大小姐给压下去。结果……权煜皇就跟她说这个?莫名其妙的!
权煜皇只是冲她丢去了一个眼神,安宁便温驯的把手臂伸了过去。
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手腕、手臂。
权五爷的表情,真的就不太好了。
他的手指,特别的好看。
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
对!
手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