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来旺一身酒气，脸色难看。
好家伙，王龙那小子这就开始出招了？
真当他这么多年村长是白当的？
“什么条子？咱们村没有这个先例啊！”
“你们想去干活，我还能拦着不成？”
他拍着自己的胸脯，说的振振有词。
“想去尽管去，跟王龙那小子说，就说我同意了！”
“这点小事还非要开个条子，这不是瞧不起咱们村吗？这是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一群村民相视了一眼，领头的贾来福，忍不住嘟囔了一句。
“二哥，你还是写个条子吧！这又不费啥事儿，也不用你盖公章，只要你签个名就行。”
“俺们这都好不容易才找了个合适的活儿，可不能搞砸了！”
贾来福，跟贾来旺算是没出五服的从堂兄弟。
不过年龄差了十几岁，其实并没有太多感情可言。
大家让他带头，也只是想着有一层血缘关系。
再加上他在这群人中，年龄比较大，平时为人处世不错，还算值得信赖。
贾来旺能跟其他人摆村长的架子，难道还能在自家亲戚面前摆架子？
“来福啊，咱这都是实在亲戚，我这当哥的还能坑你不成？”
“这不，我中午刚跟王龙喝过酒！这件事他已经跟我说过了，我也跟他保证，不会拦着大家！”
“你们想去干活，那是你们的自由！不过……有件事，我得说在前头！”
众人心中一动。
他们等的就是这个“不过”！
大家对贾来旺的性格，再清楚不过。
这绝对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早些年村里刚开始养猪的时候，他也口口声声说，不加入合作社也没问题，他不记仇！
可那几家没加入合作社的，早就干不下去，被迫外出打工了。
这些年没回来，村里的宅基地都被取消了。
众人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以贾来旺的性格，随便一个条子，估计至少也得搭上两箱牛奶、鸡蛋什么的。
如今他终于开始提条件，大家心里反而有种松口气的感觉。
贾来旺笑眯眯的，态度和蔼。
但越是这样，大家对这个笑面虎越是提心吊胆。
“我跟王龙都是口头承诺，说好你们去他的蔬菜基地是上班，我绝对不拦着。”
“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出去挣钱，我没必要拦着。”
“不过开条子，和口头承诺，可就不是一回事了！需要出书面证明的话，别怪我心狠，开条子的前提是你们主动退出合作社！”
也就是说，以后村里养猪有啥福利，跟这些人无关。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要求……是不是太轻松了？
他们中的很多人，也没打算再养猪啊！
就算家里养个几头，离开合作社的帮助，成本高不了多少。
贾来福面色一喜：“二哥，就只有这个条件？”
“俺们家里的情况你也知道，是真养不起猪了！如果真得退出合作社，那我们……”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十几个人已经起了内讧。
“不是，退出合作社，这个代价也太高了！”
“我家里还养着八头猪呢，不行我再考虑考虑……”
有些人，是打定主意不再搞养殖。
对贾来旺的条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