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浓烦透了,□□一把长刀,对着门猛砍,他娘的这帮畜/生!老子跟你们杠到底!
惊时潜入屋中时,见到的就是无比暴躁的栗浓抡刀砍大门的场景,哐嚓哐嚓很有剁大骨的感觉,像极了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看得人头皮发麻。
惊时敏锐地意识到,自己可能撞枪口上了。
趁着她还没发现,惊时决定偷袭。
只需要快走两步,这战役便可结束。
“谁!”栗浓的眼睛不像猫一样会发光,乌黑眼珠比寂夜再沉寂些,利箭一般猛射过来:“别动!”
惊时不理,眼疾手快,只想尽快夺下她的刀,不想,她的反应迅捷地吓人,立刻横刀挡在自己颈上,冷冷道:“地契我早就交到了别人手上,若我有个三长两短,他们即刻就会带着地契远走,你一文的赏钱也得不到!”
惊时在一片黑里捕寻栗浓的声音,就像识字的盲人触摸碑刻上的文字,其他的感官被削弱,听见不只是听见,必须过一过脑子。眼看不说实话是不行了,惊时只得道:“娘子这是在说什么?将军派属下来接娘子回家的。”
当初惊时把栗浓从疏兹带回京城,二人相处了一路,栗浓记得他的声音。
栗浓分辨了片刻,稍稍将刀远了颈侧分毫,忽然问道:“顾临川是要我活着回去,还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惊时:“……娘子这是什么话!将军非常担心您的安危!”
她的死讯传到萧绘生和顾临川耳朵里,萧绘生被刺激得精神都有点失常,哈哈大笑,说了一通断舍离、留不住的话;顾临川倒是稍微好那么一点,半晌不说话,肩慢慢崩起来,怒道:“去破开她的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这句话他还真说过,但确实不是栗浓说的那种‘她要是胡闹,就地处死’那种意思,而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接受人死了。
惊时夜黑风高时去的,给孙立烧了柱香,一面叩头说对不住,一面挖开了她的坟。结果掀开棺材板一看,有具尸体,已经腐烂。惊时捂住口鼻摸了上边摸下边……确认了坟里是一具男尸。
可算松了一口气。
他把这消息带回京中,顾临川因病休养在家,萧绘生撂下事务,暗中暂居在襄国公府。
栗浓的行踪断在榆城,那么她有可能会去哪里?顾临川认为一定是疏兹镇,栗浓去找萧绘生。萧绘生却不觉得,那时候陈米案已经闹了出来一阵子,萧绘生敏锐地意识到栗浓一定会去往胜州。
顾临川于是派了两路人查探。惊时得到了连续出差的重用,来到胜州。
这些话惊时没必要说,只说一句‘担心您的安危’,言简意赅。
却不知道这话落在栗浓耳朵里别有意味。顾临川担心她个脑袋,他巴不得她死。惊时这么说,肯定是顾临川给惊时的命令是把她活着带回去,回去之后再打再杀。
她脑子转的快,带着笑意问了一句:“门窗都被封死,你是怎么进来的?”
惊时一噎,慢道:“这不能告诉娘子。这是属下吃饭的本事。”
栗浓显然没了耐心,一指大门:“把这门给我踹开。”
惊时:?
栗浓把那完全可以拿来分尸的大刀往自己脖子上按了又按,乌云散尽,月光流转,惊时眼睛被什么光亮一刺,眯眼看清那锐利闪光的大刀割破了她脖子,一道血迹流下,她说:“要不然我就自尽。你不能把我活着带回去,你就要丢饭碗。”
惊时:“???”
想吃碗饭这么难?
惊时张了张嘴,正要说什么,她立刻道:“我不是在请求你,我是在要挟你。不要跟我讲条件!”
不是吧,自己人嗳,这么对自己人?
惊时回想了一番顾临川的态度,倘若栗浓死在他手里,他恐怕不是丢饭碗那么简单。
哐地一声巨响,门被踹开了。
惊时只踹了一脚。
栗浓扛着大刀立在门口,惊时那么高大,立在她身后。
身后有了小弟的栗浓气焰非常嚣张,嚣张到打斗的众人忍不住停手看她。
栗浓飞快地锁定了阿栋的位置,一推惊时,指指那边:“把那人给我救回来。”
惊时认命地听令。
惊时一下场,局势逆转。
他哪里是暗卫,他根本就是一台绞肉机。这还是栗浓第一次见他的剑出鞘,先前对付她,他只用剑鞘都打的她毫无还手之力。再看今天,才晓得他究竟对她放了多少水。
福伯目瞪口呆,栗浓瞥他一眼:“既然我是拥云别院的新主。您得听我的。”
剑雨刀光,日间是阴雨天,夜里也一股浓重湿气,血腥味混入其中,粘滞得令人作呕;地上半湿,更分不清是否洒了血。
这就是萧侑的意思吧?这既然是个地狱,所有人都要一起下,不得逃脱,刑期无限。
她沉了一口气,喊道:“留活口!我要活的!”喜欢狗男主永远不和我同一战线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狗男主永远不和我同一战线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