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表面上尊一句师父,背地里指不定是憋着什么坏水,就比如婵夏。
于瑾觉得后背都要被这丫头撞青了,练过铁头功?
“我什么时候逐你出师门了?”明明都是她自己加戏,随便脑补。
“你说过的话不承认是吧?好,那我就与你分辨一二,是谁说的,不是他?”
“是我。”
“是谁说的,你与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个体,还拿个丸子捏碎了又团起来的?”
“是我。”
婵夏气焰更甚,拿手指头使劲戳他。
“是谁说,不可能帮我做坑钱的勾当?!”
钱都不让赚,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不止是说,也要这么做,不可以坑钱。”
“还不是要赶我走!!!”婵夏做出结案陈词。
就差拍下惊堂木喊一嗓子大胆于铁蛋,你还不认罪!
好想再给他来一记无情的铁头功。
“从头到尾,我有说过要赶你走的话吗?”
“那你还住客栈去!”她说是不给他做饭,只是嘴上说说,又不可能真饿着他。
“你与那李公子谈婚论嫁的,我待着不走,等他误会你?你若有好姻缘,总好过跟着我劳心费神。”
婵夏愣了片刻,突然发现自己之前好像进入了个误区。
他只是澄清,他不是她心里的那个督主,可没说不要她。
他说好过跟着她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又看到了前世那个面冷心软总是替她着想的于瑾。
“你说你不是他的时候,好残忍。”她吸吸鼻子,一提这个就想哭。
“我本来就不是。你把对他的感情用到我身上,本就是对你不公平。”
婵夏总觉得他这番话哪儿不太对,可一时间百感交集,千万情绪涌上心头,又不知该怎样回他。
沉默间,俩人已经来到了青州监牢。
于瑾亮了牌子,刚进去,还没走到关押拐子团伙的牢房,就听前方传来狱卒的喊声。
“不好了!死人了!”
师徒二人赶过去。
青州监牢高度有限,于瑾这样身高进去,勉强站直,就是怕囚犯在里自缢。
可这死的妇人,用的的活套头,就是大小可伸缩的绳套,双膝跪在地上,绳套悬在梁上,竟也吊死了。
正是之前在街上遇到抢孕妇的那个。
狱卒们把人放下来,婵夏上前摸了下妇人的心口,对着于瑾摇头。
“师父,人都僵了。”
她之前救下的甄教习虽也是上吊断气,却因心口尚有余温,还能救回来,这个人都僵了。
只怕是死了有段时间了。
于瑾伸手,摸了下挂着绳套的房梁,几个指头干净无尘。
又见死者颈部勒痕呈白痕,并非寻常自缢呈现的紫赤色,心里已有判断。
“师父,这妇人大小便失禁,可这勒痕分明是——”婵夏也看出问题,正想说什么,却见于瑾对她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