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永寿宫,年过半百的玉太妃雍容华贵,乌压压的一头黑发没有一根是白的,身材丰腴,神态安然。白净纤长的手指,豆蔻轻染,衬着手里的玉杯,更是细腻光滑,犹如美玉。当真不负‘玉容’美称。
反而坐于对侧的身为儿子的武德帝凤驭,两鬓斑白,容颜苍老,眉目阴郁,更显的衰败些。
“皇帝,为何要把凤琚世子派出去啊?在燕京他可是你的手足兄弟!凡事有他在也有个帮衬不是?”
武德帝郁闷不已,这边刚传旨意出去,那边玉太妃就为此事召见他,当初这个燕京都尉一职如不是玉太妃为凤琚说情,凭他一个年轻人,没有丝毫建树,哪里可能?
凤霖煌不是兄弟吗?朕为了皇位搞的他家破人亡的。凤擎、凤黎不是兄弟吗?现在举兵进犯呢!这个叔伯兄弟难道就不会背后捅刀子?那东津府他能说的清楚吗?
皇家无兄弟、无父子,母妃拿这个说事儿,当真是可笑!她可以坐这里颐养天年,不操不劳的,还不是这个杀兄弟夺天下的儿子给的?母妃关心这个不相干的堂兄弟有些多了!
“母妃!现今三边进犯,正是立功建业之时。琚儿兄弟他没有建树,上来就是重位,满朝廷大臣不服啊!朕原本想要他去收复东津府四城,这事儿还办砸了。搞得朕骑虎难下啊!”
“西北战事胶着,那吉霖王也是因丧失了世子,心意难平。很快他就会明白被人利用了,想来不久就会退兵。凤琚一向骁勇,朕派琚儿过去虽说领先锋一职,也就是做个样子,攒些功绩,以后回朝廷也能重用起来不是?”
看玉太妃还有想说的意思,武德帝迅速截下话语,“朕那御书房还有六部等着议事,母妃如果无事,朕先忙去了。”语毕,武德帝站起来,整整衣袍,舒然而去,空余伸手想留下他的玉太妃呆在原地。
“这孩子,翅膀硬了啊!”玉太妃长叹一声。
朝廷上对于凤琚忽然任西北路先锋一职,俱是不解。也有人如武德帝给玉太妃解释的一样猜想,‘赚军功’。更是有少数人联系东津府猜想,武德帝在给凤琚一个洗白的机会。而其父黎王凤宪礼依然如故,不做言辞。
东津府平津城守备府迎来了武德帝的圣旨,“值东津王外出行商之际,率部攘外安内,忠心不二,为世楷模,故加封刘保华将军为忠武将军,镇守东津府四城,赏赐黄金千两,驷马战车一架。”
圣旨来的奇怪,但刘保华将军也似乎明白了阮姓男子留下的纸条那奇怪的作用。
不管王爷去哪里了,现在只能是行商去了。而且只要朝廷承认东津王健在且在朝廷辖下,就无人敢随意侵占东津府,否则就是造反,就可就地格杀勿论。
给自己封号‘忠武将军’虽然品级比建武将军、建武将军低些,从三品也是算武官里的高位了。可以带兵这是几个意思?难道看姬长风、凤琚来犯,没有占到便宜,要培植自己的势力以后为迁至逆反出力?
不管如何,这对东津府是有利的。自己可以放心的招兵扩建,至少把封地驻军人数凑起来,把各个城市守备兵力备齐了不是?
东津府四城开始设置了征兵处,招收本地身手矫健的适龄年轻人入伍,待遇从优。凡是一人入伍,家庭地免租子,铺子免税。家有老人,也可领一份抚养金,年节加俸一倍。
东津府的年轻人踊跃报名,不仅是为了待遇好,而是现今自己的地盘上数次的兵马骚扰,抢钱抢粮带杀人,眼看家乡沦陷,男儿的热血也被不甘点燃。
很快征兵就满三万多人,训练是个问题。刘将军麾下的不足两万人老幼参差,良莠不齐,仅仅勉强部署四城守卫,还要好好的捋顺。这三万新兵如何带出来?
杜师爷端了一杯茶,盖碗轻拂,清香的茶水,透着黄晕,“将军为何烦恼?不就是训练新兵吗?有个高人啊!”
“高人?”刘将军不解。
“六家田庄,杀敌两千,未损一人!”杜师爷看刘将军不解,不由出声提醒。“他们训练的是农民老少汉子,还有妇女,没有武器,就是锄头、柴刀、甚至于擀面杖都拿出来了,时间不足一月左右,战果却是胜过咱们派出去的小将们。”
“噢!是啊,称他奇人异士也不为过。虽有王爷书信推荐,我这心里还觉得不着底似的。”
“这简单!把咱们的小将们塞进去一起训练,就说是给新兵按军制建营,不就合理合规了吗?”
刘保华将军思索一会儿,这样安排既是相信王爷的推荐,也防自己辛苦的成果被人给端去,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好!就这样安排,挑伍长、什长、百夫长一起入新兵营训练,给他们交代清楚去的地方和任务。记住了:只要没有危害到东津府地盘的事情,他们就是新兵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