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我要参军去!”宁江城的一个商铺里,有人决绝的说。
“可是少爷,咱们来了几年了,也没有方向。怎么这会儿,你有这样的念头?”一个男人沉稳的声音说道。
“我们这几年行商遍及了东梁南北东西,发现了啥?”那个年轻的声音说。“我是不相信那个姓杜、姓叶的人就看准了那个所谓的公主,跟着鞍前马后的。”
“细想起来,开始吸引咱们的是东梁有传说凤星。其次是百年大灾的规避,咱们这几年来除了查到东梁的大司农和左相等人兴水利、造帆船、建暖棚、避瘟疫、夺盐路等事迹,可谓有经纬之才,造福天下人。
再就是窦氏田庄横空出世,以经营食为天来薄利多销的自己的出产。考虑是因窦天祥是出身低微,才会顾忌同样可怜的乞丐儿们。但他的崛起是一个迷。”
“倾城公主并不是江湖传说那么神奇,我这几年近距离的观察,她其实就是长得好看些,背景奇特些,但不外乎一个娇蛮造作的闺阁女子。如果硬是说不凡,就是拿她出身做文章的人了。也不排除姬长风想借机造势啊!”
“观看华阳王和姬长风联手,可以肯定他和姬长风相互借势而已。”
“而吉霖王原本就是虐杀之辈,他的儿子有了折损,必然不肯轻易罢休。借机起事,要拖东梁进入战乱,祸及亿万人,必然不会有心怀天下的人跟随辅佐。如果有,也是极具野心的人。”
“虽然至今江陵王没有动静。他偏安一隅,守护边界,多年来为武德帝忌讳,削减兵将和粮草,已经到达了极限,是以武德帝平乱也没有动到他的身上去。”
“论西南,文会咱们还参加了呢,不过尔尔。凤霖烨这些年缩头乌龟做久了,就容着武德帝糟蹋文人,逼得他们丑态百出。虽然现今他避世建城,我还是有些看不起。”
“再看东津府,百年大灾未及,一个商道混日子的王爷却靠离奇的方式,庇护万千黎民百姓,不是本事吗?这边战事一起,东津府就成了公认的一块肥肉,但东津王一个莫名其妙的消失,东津府居然自立起来,不是很神奇?”
“是刘保华将军的能力吗?不足两万的老弱病残守军,抵挡了姬长风和凤琚二人的骑兵精锐突袭。一个很神奇的谣言使其获得了自治的机会,多次靠新兵守住了湖九城的游击战。这些事单看就像是没有什么,搁在一起,都是上下关联,极为奇异。”
这个年纪不大的少年浅论了一番东梁的格局,提出了质疑。围着他的几人俱是一番思索,发现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
“如果一定肯定有奇人异士出世,我宁愿相信他就在东津府地界内,幕后主导了这一切。”
“我听说有个少年将领,颇为神奇,他为东津府新兵树了个好榜样,我很感兴趣,但只有参军才能近距离的观察他的神异。”
沉默一会儿,有人出声“那少爷打算参军,咱们该怎么办?也去参军吗?要是有危险怎么办?”
“不用!我要用商户的户籍参军,没听说,拖家带口的一起参军的,我会注意安全的,实在不利就跑。你们按原先一样的做生意,顺便注意消息。”
“让小八和你一起去,也可以相互照顾。就是参军,也得年后再说了。好了,大家都知道了。都歇息去吧!”最后那男人拍板。黑暗中铺子里归于安静。
平津城外一处田庄,随着年货搬运到庄子。那个鹰眼的庄主指着一个扛着麻袋的搬运工,“你跟我过来!”
那人扛着麻袋到了田庄宅子里,看四处无人,庄主连忙上前接过麻袋,悲怆的道“少爷!你何至于此啊!”
“呵呵。。。”那一身粗布衣裳,蓬头垢面,手指粗糙,脚着烂布鞋的的搬运工,掀开搭在肩上的布巾,露出一张黑黢黢的看不出年级的沧桑面孔,还有那深陷的鹰眼,赫然就是魏玉琪。
“阿武,不要这样。”魏玉琪对于自己狼狈的样子,若无其事,却惹得阿武痛哭失声起来。“少爷,先梳洗一下,我给你准备了热水。”
后院梳洗后,涂了护肤的油脂,换了身软布棉袍。魏玉琪好似换了个人一样,虽然还是黑,但是却油润些,出去的这段时间,一直随着各路商队劳作,使得这个养尊处优的王子变得有了烟火味。他掸了掸新衣衫,“阿武,我的旧衣服不要扔了,年后我还得用呢!”
屋子外面,一手抓这一团看不出什么布的阿武顿时僵硬了一下,“是!我就是拿出去洗一下,洗一下。。。嘿嘿。。。”尴尬的笑声,听的魏玉琪也是乐了。
“去招呼一下大家,咱们见见面吧!”
不大一会儿,陆续进来了十余人,皆是鹰眼卷须,虎背熊腰,落地无声的汉子,看见屋里的人后,俱是神情激动,单膝跪地,“见过主子!”
“好了!大家起来吧!还都不错啊!”魏玉琪盯着十余人看了一遍,眼神里有久别重逢的激动,有朋友见面欣喜。
近一年来漂泊辗转各地时,觉得自己就如落叶随风,找不到落脚点。甚至于很多时候茫然醒来,恍然如梦,不知身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