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学院的云板敲响,各处散布的学生们迅速的回到课堂,院子里立即就显得空荡荡的。
“不如王爷到我的书房下手谈一局如何?”郑文渡山长邀请凤霖烨。
“下棋就算了,本王想知道推荐来的先生们在学院里执教怎么样?是否担当的起教育孩子们的重任?”凤霖烨此时哪有下棋的欲望。
“呵呵。。。王爷推荐的人自是不同。以前咱们以为学者沾了政治会变得玩弄权术、沾了金钱就会俗气起来。但现在看则是不同。”郑文渡忽而感触起来。
“自学院和商户合作以后,才发现,学习不能仅仅以诗词八股考量,世事通达皆是学问,人情历练都可文章。
用经营的方式改变以往的教学,使得鸿林学院起死回生,而时政、军事、武术课、经算等课程,除了王爷派来的人,我们还请了社会各界翘楚,效果出奇的好。
王府来的邱先生讲的律法和刑狱、穆先生讲的课税和钞法、蒋先生说的诰令、条例,林先生讲的史记与道家、温先生讲的关于进出口贸易的《市舶法》等等,结合了时代和实际,变得有趣而且近距离起来。不仅是对于学生,就是老夫也是恍如开了一扇门窗,增加了不少的眼界啊!”
郑文渡先生说起教学来,如数家珍,双眼迸发出热情来。他一生从事教育,此时还如孜孜不倦的学者,不停努力学着自己不熟悉的领域,其不愧为西南学界之首。
“不瞒王爷,就是我那夫人,看着各位先生教学时的风采,也是极为钦慕。她已经快五十岁的人了,居然又拾起了琴艺,带了一帮孩子们学弹琴和制琴。”说起夫人梁居越女士来,郑文渡先生满是自得。
梁居越原本是鸿林学院院长梁首乘的女儿,年轻时候常做男子打扮,混于学生群里,除了学问出众外,还学得一手琴艺,更是师从父亲得了制琴绝技。只是她的作品没有外流,只有极少数人知道。
梁院长的儿子却不喜继承学院,他年轻时候外出游学时遇匪身亡。梁居越在父母遭受打击太大前后去世后,坐地招夫。
当时就有西南多位佼佼者参与了招选,但出乎意料的是梁居越女士选择了其貌不扬的郑文渡先生。很多人不懂,就是郑文渡自己也是如坠云雾,不明所以。
后来他忍不住问到夫人这个问题,梁居越女士回答,“我问了一个问题—鸿林学院如果办不下去了怎么办?只有你一人是这样回答的:想一切办法,哪怕是卖字,我也不愿先生的心血付之东流。”
鸿林学院是梁山长的心血,也是郑文渡先生为之付出一辈子的心血,他后来果真为了鸿林学院沦落卖字为生的地步。梁居越女士的回答如锤子一样,把他当初随口一句话当做誓言敲进了他的骨血里。她同郑文渡一起为了鸿林操劳一生,生死不悔,这些事情在西南被传为佳话。
“哦?尊夫人一世操劳,不改初心,当真是位奇女子也!”凤霖烨不由夸赞道。“得了机会,本王也想一饱耳福呢!”
“唉~,说起这个,老夫想起现在林先生正在讲课,今日好像是论道法之争,很有意思的课题。咱们前去听一听?”忽然郑文渡先生建议道。
林先生不就是姬风华的化名‘林华’代称?一直知道华姐姐文学涉猎极广,但开课讲学,还没有听过。郑文渡先生建议的很得汝阳王的心意,二人缓步前行至一间教室后面,可以听到课堂讲学声音,又不露身影。
“道法之争一直存在,激化则是发生于一代伟帝秦皇时代,当时丞相大人主张以‘道家精神’治国,有人知道‘道家精神’是什么吗?”
“先生,我知道---道可道、非常道!”有位小童站起来摇头晃脑的说!惹得课堂笑声一片。
“先生,我知道---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有位虎头虎脑的孩子憋足了劲大声说。
“呵呵。。。”先生和学生们都笑了。郑文渡和凤霖烨也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