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德帝卧病在榻,战事一触即发,岌岌可危的东梁,忽然出现了一个变数,已经半年多不见的黎王世子凤琚,忽然出现在了燕京朝堂上。
他原本健硕的身体变得单薄了不少,刚毅的下巴也似乎因为消瘦变的线条凌厉了些,惨白的肌肤和仍是有些发黑的眼圈和口唇,显得有些余毒未清的样子,身着月白银边的麒麟锦袍,虽然是新裁剪的,还是显得宽松了不少,伸手抱拳时,原本五指修长,骨肉亭匀,现在就如鸡爪一样,指缝豁然,但总的来说,他还活着!
认识的人见到这样的凤琚,无不惊骇失状,可是他却淡淡的一笑,“是惊讶我还活着?”然后掸掸衣服,在别人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去。
凤琚的出现,犹如死后复生,在燕京制造了一场轩然大波,成了燕京了最大的话题,超过了刺杀武德帝的事件,一时间议论纷纷,众说纷纭,很多人正面、侧面打听凤琚的情况,尤其的皇后娘娘为甚。太子之死,是她心头不能弥补的痛。如果凤琚能好转,那太子也应该有机会活着不是?
黎王府再次宾客盈门,来往不绝,无不是向黎王妃道喜祝贺的,顺便打听哪位高人给世子医治的。可是,最后打听到的人都是有些扼腕叹息。原来他们听说,凤琚也是每月发病,太医们用尽了办法,也没有起色,尤其冯天麟御医为此还付出了生命代价。
也是经过了数次发病,苟延残喘,九死一生,简直就差一口气了就差点儿去了而已。但凤琚扛过第四次发病后,渐渐的病症就转轻了些。第六次发病就是浅浅的入睡困难而已。他目前已经可以出来活动,偶尔晒晒太阳。这些都有太医的脉案为证,做不得假。
“难道是说无药可医,就靠身体强硬扛过去?”皇后娘娘季德唯困惑不解,如果是这样的话,凤琚还是算的好的,太子才十岁,常年跟太傅学文,身体定然是不能比的了凤琚的。
不管多方如何猜想,凤琚渐渐的露脸次数多了起来,眼圈和口唇的黑色渐渐的变淡,饮食也正常起来,稍稍丰腴了些,他经过这次坎坷,为人也不似以前骄横跋扈,目下无尘的样子了,有人感慨,“吃一堑长一智,凤琚这样也算是一种成长了。”
武德帝卧病时,偶尔也会问问朝政,听闻朝堂上有内阁和族长操心,忽然觉得自己劳累的很,借机会休息下也好,索性就安心养着病。一日他听闻凤琚病愈,惊奇不已,特意在太医的陪护下召见了凤琚。
凤琚言行变得温和稳重,武德帝不由的愧疚、欣喜交织着,再次授权于他出任燕京都尉,掌管禁卫军,成为了燕京里举足轻重的一只军事力量。
“这个死鬼,居然还活了过来!”觊觎了禁卫军很久的人暗中狠狠的唾弃了一口。
族长和内阁对此无异议,甚至很是赞同,黎王虽然倒下了,但他多年经营的势力非凤琚莫属。作为武德帝堂兄弟的凤琚,当为东梁效力,自然是当仁不让。
燕京风起云涌也罢!五城那里战事不断也罢!东津府四城也难得安逸,现在已经扩兵已达六万,几乎大半都已经被布置到和济临江、湖九城接壤地区,姬长风麾下的兵马分批分次的,几乎明火执仗的前来骚扰。可见这块‘肥肉’有着很强的吸引力。
“前面的小山里,林阳他们已经做好了准备,咱们撤退到那里去!”树林里,茂盛的杂草,斑驳的树荫,远处叽叽咋咋的鸟鸣,衬着两道快速穿梭的身影,如脱兔,如鹄影,阮清和林月前后奔向远处。
一刻钟后,一骑人马大约百人,踏着小径上的野草奔驰而过。
“咕咕!”远处鸟鸣传来,“来了,准备!”山梁上一处石坑里,覆盖在野草下的人低声命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