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黄昏,潍运城西,街巷之上,家家户户,已经关门闭户,街上少有行人,食为天铺子外来了三位少年,为首的上前轻轻的带着一种节奏敲响大门。
“吱呀!”大门闪开一尺宽的缝子,一个小少年伸出头来左右看看,伸手把三人拉进了铺子里。
“咦?小清!小九!月栀姐,你们今天到的?”窦天参小脸喜笑颜开,一手拉着阮清一手拉着九儿,高兴的舍不得撒开,就恨着没有第三只手连着窦月栀一起抱住。
“小清?九儿!月栀!你们来了!”不远处,一个翩翩少年含笑看着几人,眉目间尽是掩不住的欢喜。
“是!天张哥哥,咱们刚到!”三人忙不迭的答应。进入后院,还有昔日玩伴的五六位少年们,大家见面,俱是高兴的拍着肩膀,欢喜不已,声音不由的大了些。
“嘘!”窦天鬼在围墙隐蔽处赶紧提醒众人声音小一些。
“怎么?”阮清几人不由看向窦天张,难不成食为天也在人的监视里?
“走!咱们进屋说去!你们几个,赶紧的做自己的事去,小清他们不急着走,有时间亲热着呢!”
窦天张拉开了黏在一起,难解难分的少年们,带了三人边走边说,
“前几天,巷口的小臭子说街口多了几个陌生人路过。小臭子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见过的人,都能记得住,那几个人是挑夫打扮,不同行,但都穿了旧皮靴,军人的那种。一个不奇怪,如是连续几个,就不寻常了,咱们这些日子也都紧醒着呢!”
“哦!这样!”三人恍然大悟,阮九青问“听说‘起义军’冲击了不少大户富贾,会不会看上了咱们的铺子?”
“咱们铺子全国都有,名气大了,看上也不奇怪。但咱们做的是小生意,钱粮都是了了,就是鸡肋的存在,只怕注意力还是在田庄上。”
窦天张说,“现今多地混乱,货物运输不易,咱们基本上原地田庄就能供应了货物,不用村子出货了。只怕田庄的出息入了人眼罢了。”
就如潍运城外,共计三处田庄,不大,也就是五百亩左右一个。种植的大部分是粗粮,部分细粮和菜蔬,因为耕作技术都是村子里带出来的,亩产比当地要高出许多来。除了足以供应铺子需要外,还有就是田庄收留的流浪人,还有私下供应给乞讨不到食物的乞丐们。
“怎么?有人冲咱们田庄去的?”窦月栀有些急躁,田庄的产出被抢都不怕,就怕有人冲着田庄种植技术去的。现今动乱时节,各处大军缺乏粮草,动手抢劫是最简单的事情,但田地高产技术,只怕是上位者都想得到的。
尤其宇文津登陆后,集结的乱军五花八门,但他们都是没有根基的人,军需供应,皆是靠着武力强夺。若是有人注意到了田庄,势必不会轻易的错过这块‘肥肉’。
“月栀姐,不要着急!”窦天参端了热水过来给三人洗漱,又沏了一壶茶水,“田庄也是有防备的,不会轻易的被人抢了去。”
“咱们用人都可靠吧!”最怕被人勾结外人,坏了自己的事情。有道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几处田庄就有发生过。
“嗯!年前,咱们庄子有几个不太对劲的人,已经提前处理了。”窦天张是一个危机感极其敏感的人。但凡有些不对劲,他很是果断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尤其各地庄子铺子,一段时间就有消息汇集,罗列了各自的情况互通有无。窦玄武那里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各处都引以为戒着呢。
窦天张进了里屋,手伸到了床板下取出一沓纸张,“小清,你要的,都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