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东梁的粮仓远远不仅世人眼中所见,在阮玉成任职右相时候,接手兵部,就开始了军队屯田计划。
一方面可以减轻国家供给粮草的压力,另一方面,东梁还有广博的土地,无人涉足,各地驻军一般驻扎在远离城镇的偏隅之地,有很多的空间和人力,闲置了也是浪费,不仅有屯田,还鼓励各部适当野地训练,保持军队的战斗力,顺便的打猎,改善肉食。
如今东梁虽然天旱,不少的地区提前布置了储水,加上打井,提供基本饮用是不成问题的。至于传统农业用水的话,就很是不足。但司农署改良的滴灌技术,用于大棚种植,还是勉强可以应付少量的种植。
百姓们的庄稼虽然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失,却可趁机参与了各地官府组织的修整河道、码头、沟渠,修整城镇道路,公益建设等等活计,赚些辛苦钱,可以弥补部分的损失。
众国关注下,东梁稳如山岳。
于此同时,同样大风飞沙,蝗虫祸乱的辽国内,天下三分,各自为政。
姬城坐镇西部已经半年之久,烈烈西风,吹的她肌肤粗糙干裂,贸然一看,脸颊上两团红晕,乱草一般的头发,一身牧民布袍,几乎同当地的放牧女子没有差别。
此时她坐在帐篷里,双手泡在牛奶中,面部上抬,覆了一块浸泡了牛奶的布巾,养护昔日里如花的美颜。
“到底有完没完?我不要去了!我不要去了!”一阵西风烈烈,姬城顿时烦躁起来,伸手摘下覆盖在面部的布巾,砸进面前的玉盆中,嘴里念叨着。
“小主子不可任性,咱们布局已定,不可肆意毁坏了前面的辛苦。”旁边婢女取了块湿巾为她擦拭手和脸颊后,用杏仁油脂为她护肤。
“可是这到底哪天是个头啊?再说,眼下草场干枯,只怕咱们拦截了蝗虫,也是阻挡不了辽部败落的。”姬城悻悻的道。
“听说国师已经带人寻**去了,辽王派遣了一组精锐去了西北草场搬运一组水井回来,到时候草场就能有救了。”那婢女收起杏仁油,又取了玉梳给她的头发梳理整齐,用一块淡蓝色的纱巾帮她围起,护住头脸,只余下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今年不同往年,连东梁都是缺水区,玉琴江和含陵江都几乎枯竭,自然无法支援辽部的供水。即便有充足的水源,也是流至耶律贤的两位王兄地界之上,西部这里几乎是供不到的。眼看着河流将近干涸,大湖也几乎见底,牧民和牲口逐水而居的日子坚持不下去了。
尤其牲口口渴到了一定时候,就挖那草根啃噬,更是加快了草原的破坏和地皮的裸露。即便如此,不少的牛羊了还是短了奶水,崽子无法喂养不说,也严重的影响了牧民的生活。
听闻东部草原还是牧草茂盛,河流湖泊有着清水,有那实在撑不住的,就连夜赶着牲口去了东部,无奈!若是耶律贤不能解决引水的问题,这气节也养活不了家人和牲口啊!
耶律贤对于缺水一事,自是急的吃不下睡不着,连着两个多月商议对策,俱是无奈。
国师乌多翰召集了昔日好友一同寻找水脉,倒还真让他找到了两条。若是利用得当的话,西部这片地区就有救了。然后仔细探查后发现,水脉有,只是极深!
普通的水井,掘地三尺可得,深些的丈余即可!草原之上,厚实的沙土层下就是大块石壁,想要凿穿几乎不可能。即便也有办法探寻了石壁间的缝隙,但掘地三丈之后,也未见滴水。挖掘的汉子们俱是丧失了信心,扔了铲子,不愿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