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月,英国公阮玉成协同御史台于彦彬等人彻查了两地的‘官粮’案子告破了。追缴回来被贪腐去的五十万石粮食,还有赃银若干万两,宣之于民,并补偿了损失人口的安葬费和抚恤金,将粮食重新充入另外建成的新官仓,放粮恢复了当地粮价市场。
同时,由凤倾城御笔亲书“民之典范”一牌匾,赐予自发施舍粥药的田庄铺子,并免其税赋终生。更是追封了无辜枉死的李氏管家为‘李氏舍人’,以皇宫管事等级厚葬之,并抚恤其妻子。
动荡不安的的两州随即平复,百姓购置到了不少的粮食,随即安稳下来。阮玉成和于彦彬押解案犯回京时候,沿途不少的百姓闻讯赶来,他们手里拎了装满石头、土坷垃,甚至还有抄着大粪桶的百姓站在了路边,沿途‘欢送’那一干昔日里耀武扬威,滥杀嗜血的官员们。那场面简直是一言难尽!
回京后,阮玉成和于彦彬二人等候在上书房,凤倾城和凤霖烨专门接见了二人,随着呈上的厚厚调查材料,凤倾城和凤霖烨二人俱是面色沉重,翻阅了半日,凤霖烨颓然坐下,良久忽而出声道,“这里的材料,誊写几份,涉及到的人,各自给送一份去。”
不管是何原因,这里的人和事情,若是说无辜,怕是不多的,即便凤霖烨有心想要庇护某些人,心下还是有些不忿,这份难过哪里就要自己一人承担,势必还得让他们心下有数。
案件交给了大理寺复审后定论,这事就算是了了!至于背后牵扯的人和事情,涉及的金钱往来和人事关系就盖住不提了。凤倾城叔侄和阮玉成等人私下分析,总是觉得有些古怪的地方,但是又理不出头绪来,只得暂且作罢!
但心下憋着的这一口气,还是不得不出,但凡涉及到的官员,各自瓜分的银子不能作罢,总的自己心下明白,吐出来才好!
这不!誊写的部分被暗卫们悄悄送至各处官邸,三日不到,就有人带头为饥荒百姓‘捐赠’了数万两银子,由此还带动了不少的官员自发‘捐赠’,上百万两的银子汇入国库,惊的一向为筹集银两头疼地张居常目瞪口呆,他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荷包,嘴角微微抽搐几下,叹息作罢。
深夜,凤霖烨一身黑色斗篷掩护下,出现在了大理石的暗牢里。望着那卷曲在一窝稻草中的人影,浑身更是恶臭难闻,面色复杂,眼神明灭不定。
这朱子鹤也算是跟随自己比较久的将士之一了。自自己离开燕京去了汝阳,第一批培养的将士里就有他一个,不过因为其资质平凡些,没有重用。随后的多少年里,他始终处于底层缓慢晋升。
后来自己率部出了西部,大部中就有他紧紧跟随。再后辗转回到燕京,随身带着的是少量的精卫军,大部留在了魏阳城,直待华阳王等人败北,东梁开创了新局面,这些带出来的军队再次重新打散,分布至各地驻军。
其中就有朱子鹤等人,安排至地方去了。按说官至地方守备,正五品,对于一个平庸的人来说,也是不错的了,他为何还会。。。
卷曲在那团稻草里的人形模样的,似乎终于察觉到眼前的异样,他忽而张开两只眼,带着戒备,眼神好似冒着一种奇异的绿光,“你是何人?为何出现此处?难不成是想要杀我灭口不成?”
“哼!朱子鹤,王爷亲自来看你了!别不识好歹!”身后跟随的护卫不由恼怒出声。
“王爷?王爷啊!微臣丢人了呐!”那朱子鹤愣了愣,忽而反应过来,痛哭流涕,连滚带爬的过来,想要伸手抱住凤霖烨,却被监狱里的栅栏挡住,饶是如此,他带起的灰尘仍是扑了外面站立的人的一身一脸,惊的凤霖烨剑眉皱了皱,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