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阮清不由凤眼微眯,一股危险的味道怦然而散,扑向四面八方而去,周遭的风浪都似乎不敢掀起,“怎么?”
凤阮清为何不能再返回东梁?笑话!当初去西蜀,也是探亲的打算,即便她也有不再回来的想法,放手了国事和家事,都对凤霖烨有过交代,但事情忽而有了异变。西蜀那里终究异国他乡,洛宇宸王朝也成了过眼云烟。东梁这里是她的根,还有未及见着最后一面的凤霖烨!她怎么就不能回来?难不成放任那些居心叵测之徒,算计她的家国,霍乱她的子民?
回想当日,太后林华满怀戒备的防凤阮清,生怕她出手夺了自己如今大权在握的局面。可是她终究还是一介妇人,眼界心胸都不够,朝堂之上,用人做事,看乎心情和关系,前朝已经搅扰的纷乱,后宫又召回了那凤姬城,明目张胆的夺了‘倾城’之称,赋予她‘一品护国公主’的名号,这一点和当初凤霖烨的用心,已经南辕北辙,相去甚远。
当然,对于太后林华,以及养父阮玉成,她是难以面对。尤其长久以来,对于他们心下儒慕之情是不假的。忽而爆出那样的私密来,她乱了心绪,有了情结。难以捋顺自己终究是难面对还是不甘心。
她们是忌惮自己回来,可能会夺了她们的权势,用心险恶也罢,不过是妇人狭隘而已,但自己多年来的付出呢?凤霖烨的情感呢?就没有半点打动过她吗?
凤阮清抬手轻抚胸前钝痛,呼吸缓了缓,慢抬起眼帘,寒光似水,却又带着寒冰似剑,“安乐候准备作什么妖?”微微浑厚的低音缓缓吐出双唇,犹如实质的音墙,向前推移,顿时激起浪花翻滚,风云变色。
有些人就是喜欢作死!看着眼下做出一副大义凛然,悲天悯人的凤骥羽既然敢直面自己,挑衅自己,即便捏死,也不过举手之间。
撑船的那人手里长篙在音浪冲击下哗啦从中粉碎折断,他的胸口也好似被大力打的凹陷下去,他不由口喷鲜血,倒入江流不见了踪影。坐在船头的凤骥羽冷不防轱辘滚到在船弦之上,摔的玉冠歪斜,狼狈不堪。再看他的五官在音波冲击之下,具已溢血,神情惊惧异常,哪里还能找到什么什么悲天悯人情怀?
船儿随着波浪起伏颠簸,却半点儿没有远离,好像被一根无形的绳子拴在原地。但船上的凤骥羽就狼狈的不行了。他两手死死扣住甲板,四肢紧紧贴合在了船甲上,生怕一个颠簸,给掀到江里去。没想到凤阮清连手也没抬,仅仅一句话就有搅动风浪的巨大的威力。不是听说她已经坏了根基,无法运功了吗?
来不及怀疑和懊悔,他乘着船落入浪谷里,抽出手来,使劲的揉了一把糊在脸上的血泪,压不住翻滚的气血汹涌,终于赶在被浪头抛起来的时候,一手举起一只锦囊,喊出了一句,“我从鬼府得了奇药,解鬼毒用的。”
刹那间,风息浪静,船儿栖在水面之上,微微水波袅袅散开,祥和宁静。当然,如果忽略了那四肢俯伏船甲之上,还来不及起身的凤骥羽的话!
“主子,刚收到消息,听说凤世子在利州一带失去了踪迹!已经三日。”窦青龙忽而闪身出现,低声道。
“嗯?你们干了什么?”凤阮清瞬间一个激灵,忧色浮于面上,转瞬,冷冷看向狼狈的凤骥羽,抬手,那还抓握在凤骥羽的手里的锦囊就飞了过来。
“我。。。我不知道,出了鬼谷,就被你们追踪,。。。”凤骥羽一脸的无辜,那抹的满脸血泪,和着故作无辜的表情,说不出的怪诞。
“你最好祈求上天,保佑凤骥吉安全无虞,否则陪葬的名单之上,必然有你!”凤阮清狠戾的甩了一句,和魏三窦青龙闪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