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所有房间的灯都亮了。
刚安排好小曲和小志回京都医治静养的吴迪和小孔,也从房间里走出来。
房间里的村长对着院子里大喊:
“老嫂子!别开门!那是怪物,怪物啊!”
谭奶奶看着大门外的村长,冷冷道:
“我这个院子里,有什么样的人物,你不知道吗?你还敢到这儿来作祟?”
大门外的村长一脸苦瓜相:
“我说老嫂子,我是村长啊,你不至于不认识我吧?我也是受害者啊!我老太太被人给祸害了,我得赶紧把这个人找出来,看看是什么情况啊!”
村长想了想说:
“他这要是上你这儿来了,你可得及时说,谁知道他抱着什么目的呢?”
谭奶奶挥了挥手说:
“你走吧!这里没有你要找的人!”
村长的脸立刻拉了下来,他瞪着谭奶奶,恶狠狠地说:
“哼!我就知道是你们这个院子里的人在搞鬼,你们看我不同意建水厂的事,就搞鬼捉弄我,弄出这一出戏是想干嘛?给我下马威吗?”
村长愤恨起来,对着谭奶奶大吼道:
“我明明看着他跑到你家门口了,你就是不承认!”他狠狠地拽动着铁大门,拽得大门哗哗作响。
吓得谭奶奶往后退了几步。
土财主甩了甩身上残余的水珠,闲庭信步地走到院子里,站在谭奶奶身边。
陆雪梅和吴迪也来到院子中,盯着大门口。
大门外的村长气得七窍生烟,狠狠说道:
“你给我等着!”
说完,转身愤愤而去!
陆雪梅回到房里睡觉,而吴迪却看懂了章弘昱的眼色,跟着谭奶奶进了屋里。
……
夜深了,天空如同被泼了一桶油墨,幽静漆黑。
今夜无月无风,雷声滚动。
憋了两天的雨,终于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来。
谭贾正在经历着腹痛生产。
之前的生产都是夜里梦中,醒来以后,基本是不痛不痒,只是肚子越来越大。
今天,此时,他却从梦中疼醒,肚皮发紧,开始了间歇性的疼痛。
初始阶段,他只是半个小时疼一次。
到后来,十分钟……五分钟……
他疼到浑身湿透,失声大叫起来。
谭品忽然想到,好像妻子多多生儿子小奥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虽然在产房里见不到人,但多多在里面嗷嗷大叫的声音他记忆犹新。
他当时心里带着不屑:
“生个孩子,有这么难吗?和母鸡下个蛋有什么区别?”
他觉得生孩子乱喊的女人,都是不体面的。
为什么不能忍一忍呢?
所以,虽然多多跟他逃离京都,回到乡下,下嫁给他;虽然多多给他生了个儿子,他却从此是看低了她……
现在这个时刻,他疼到连力气都没有了。他终于知道,原来生孩子竟然这样的难。这样的痛。
“谭品”站在窗外,看着疼到打滚的谭贾。心中清楚,谭贾熬不过这一夜了。
母体脱胎,必须是女人才可以完成。
丁家人的报复,就是让谭贾经历一次丁多多的痛苦,再自生自灭。
没有立时要了他的命,是想让他有更深的痛苦,更悲惨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