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弯腰走了进去,里面很小,一边堆着孩童的衣服,一边折叠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不停冒汗的年轻男人。
“儿子!”妇人赶紧从一边的盆里用毛巾在不知道用了几次都有些发黄水里拧湿,给床上的男人擦脸。
男人的一条腿被破烂的枕头垫着,绑着伤口的绷带都有些发黑了。
苏沫直接过去解开了那绷带,长期不换都黏在了皮肉上面,她撕开的时候疼醒了床上的男人。
“嘶”
“儿子,别怕,我带恩人来了”妇人赶紧握住了男人的手。
简清睁眼,看见苏沫的脸时,有些恍惚,随即叹了口气:“妈,人家只是个小姑娘,你...”
妇人一愣,她看了一眼苏沫,好像是很小...
苏沫接受到两人的眼神时,顿时感觉又被小看了,她无语道:“那还治不治了,不治我就给颗晶核走了”。
她话音刚落,陆琛就递了晶核过来。
简清这才注意到床边上还站着两个人,只是腿部的疼痛让他转开眼对上伤口,那里的肉已经坏死,露出里面的森森白骨,他顿时忍痛绝望道:
“妈,算了,这条腿好不了的,我不要了”。
妇人拼命的摇头,她转头就将晶石推了回去,直接在苏沫脚边跪下哭泣道:“我真的没办法了,不管您能不能救他,我都认”。
苏沫一时怜悯,她扶起地上妇人,看了一眼又痛晕过去的男人轻声道:“我帮你,但我希望在附加一个条件”。
“您说,您说”。
“作为治你儿子腿的回报,外环发生的所有事,我都要知道”。
妇人一愣,抬头看她:“所有事?”
苏沫点点头,笑眯眯道:“你觉得是大事,就来告诉我,如何?”
“好”妇人拭掉眼泪,坚定的点头:“我简春花和我儿子简清一定说道做到”。
“成交”苏沫朝她伸出了手。
简春花看了看那白嫩干净的掌心,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才握了上去。
苏沫松开手问道:“有剪刀吗?”
“有的有的”简春花从床边的小盒子里拿了剪刀出来,里面还有些针线。
苏沫点点头,她将那盆子里的污水全部倒了,问陆琛要了一大盆冰就把人都赶出去了,走前男人还在她额头上亲了亲,并且在她耳边压低嗓音:
“除了腿,哪都不许碰”。
“知道了,出去吧”苏沫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男人才满意的拎起凌叶的衣领给他提出去了。
帐子里就剩下苏沫一人,她拍了拍简清的脸确定他只是晕过去了之后,拿了件孩子的白寸衫出来,剪成了条状。
一块蒙了他眼,她拿着剪刀沾了些拿出来的碧螺春简单擦拭后,直接对着简清腿上的腐肉剪了下去。
索性床上的人晕着,除了轻微的颤动外,苏沫也没废多大的劲就给烂肉都剪掉了。
脚下的枕头全是新鲜的血迹,苏沫不慌不忙的倒了少许碧螺春在他的腿上,血液立刻止住了,内里可见骨头部位的血肉也变得鲜红。
朦胧间,简清似乎听见了少女的低喃声:
“可不能好太快了”。
她在布条上沾了茶水,简单粗暴的对着那腿就是一顿乱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