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公鸡还没打鸣,便从远方传来了炮竹声,时而夹杂着狗吠,汪汪的让人会心一笑。
赵盼盼被吵醒,眯了眯眼,倦意扩散,她将脑袋埋进被子里很快又睡了过去。
天际泛白,断断续续的爆竹声传来,赵盼盼揉着眼从被窝里探出了头来,感受到冷空气又往里头缩了缩,赖了会床,赵盼盼打着哈欠起床,穿好衣服,将被子叠好后,第一时间去了程曼曼屋里。
她到的时候杨恒瑛已经在了,正摸着程曼曼的额头,看见赵盼盼忙安抚她,“额头不烫了,昨晚从赤脚大夫那拿的草药有用,喝一碗就好了。”
“小闺女也是,睡觉都不吹头发,多搞几次,以后可是会偏头疼的,以后要是结婚生了娃,更加。”杨恒瑛说了几句,帮程曼曼掖了掖被子,怕吵到她睡觉,拉着赵盼盼往外走。
门一关上,程曼曼睁开了眼,望向大门的方向,眼角染上了一抹湿意,鼻尖泛酸,程曼曼深吸了口气,想到来赵家村的种种,心里莫名涌出一抹悲戚。
想她程曼曼骄傲自信、不可一世,却在陆和煦这狠狠摔离开一跤,想到那个暴戾的近乎残忍的陆和煦,程曼曼闭上眼,莫名觉得松了口气,长达多年的夙愿夭折,现实完整的呈现在她面前,让她豁然开朗。
就好像原先的她眼前总是蒙着一层灰蒙蒙的滤镜,滤镜之中陆和煦光彩照人,深深吸引她的目光,现今滤镜破除,被她忽略的周遭一同涌进心里,空虚到近乎偏执的心在刹那间被填满,暖和的让她想哭。
程曼曼这才意识到,因为陆和煦,她忽略了多少事。
天渐渐凉了,咯咯咯的鸡叫声划破天际,清冷的阳光洒落下来,程曼曼穿好衣服,扎好头发后,出了屋。
院子里,赵向南在打水,杨恒瑛坐在凳子上正在扯盆里老母鸡身上的鸡毛,赵盼盼则是拿着个篮子,正往鸡圈走,打算给里头的鸡和兔子喂食。
“感觉如何?是不是全身心都舒坦了。”赵盼盼一语双关,程曼曼微顿,随即翘起了唇。
“醒了?头还疼不疼?这折腾一晚上,你肯定饿了,我去给你熬点白粥,垫垫肚子。”杨恒瑛说着站起身,擦了擦手上的水就往灶屋走去。
“婶子不用了...”程曼曼刚想拒绝被赵盼盼拉住了衣服,“去洗漱,你这伙食费也不是白交的。”
程曼曼嘴角微抽,不知想到什么,忍不住咧嘴笑了笑,拿起自己的洗漱用品去了井边,赵向南将水桶往井边一放,朝着程曼曼笑了笑,“这是刚打上来的水。”
“嗯。”程曼曼扬唇一笑,舀了一杯水开始刷牙,洗脸的时候才发现这井水温热,并不如她想象中的冰冷,应当是冬暖夏凉。
洗漱完没多久,杨恒瑛的声音从灶屋里传来,“可以吃饭了。”
赵盼盼和赵向南将手里的东西一方,一窝蜂的往灶屋冲,见程曼曼还愣在原地,赵盼盼顺手拉了她一下,“快过来,我都听见你肚子在唱空城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