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奇!去帮妈称两斤排骨,好吗?”凌天奇的母亲赵雪蓉淘净米煮饭,将电饭煲插进镶在墙壁内的插座。转身接好一盆水洗菜。
“好!”
凌天奇在卧室里的卫生间翁声翁气的回答,刷牙洗脸出来。
赵雪蓉沾水的湿手十指纤纤,水嫩润滑,更显晶莹剔透。她在围裙上抹干手掌的水滴,从兜里摸出两百块递给凌天奇。
“昨天回来这么晚,干嘛去了?”
凌天奇伸手接过钱塞在屁股后面的口袋,“没干嘛。就和世林唱了会儿k。在ktv待了好像没多久,没想到回来时却已经很晚了。”
“噢!这样呀!好吧,去买排骨,快去快回。”赵雪蓉挥挥手。
凌天奇点了点头,“我走了!”
霭霭的白雾浓稠得像牛奶,缭绕在天地间。漂浮在云雾里庞然矗立的尖顶大厦在晨曦中若隐若现,仙气飘飘,如梦如幻,仿佛是世外桃源、人间仙境。
近处的事物尽不可见,朦朦胧胧,隔了层缥缈虚幻的纱巾。人走在里面,雾气随风流蹿,人影晃动宛如鬼影重重,飘忽的感觉极不真实。
正当凌天奇闲步走到楼下,进入巷道中间十字路口,二十几人手提刀链棍棒,气势汹汹的从四方聚拢而来,将凌天奇围在包围圈中央。棍棒掂量在手,嚣张的模样不可一世,分明在说我就是混混,今天要你好看。
凌天奇看着陌生的人群不怀好意的目光,心里有些发毛,紧张地问:“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小妞,昨晚你不是很能打吗?打得爽吧?今天我就让你体验一次我昨晚的感受。我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享受一下哥们的精彩表演!不把你打成猪头你别想走!”一头在雾里略显蜡黄的短发从人群里钻出来,塌鼻子,宽下巴,老鼠眼,正是昨天半夜劫道的刚子。他阴霾的脸色流露着信心满满,嚣张的气焰直射而出。大手一挥,“兄弟们上!给他活动活动筋骨!送他进医院!”
因大雾未散,人迹罕至,浓郁的雾气倒成了天然的隔绝屏障。谁也不会想到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一场围殴打斗即将展开。
二十几人同时扬起自己手里的武器,砍刀、球棒、钢棍、车链,挥舞得虎虎生风,嘶嘶作响。“我尼玛!”精壮的矮小个子早已手痒得难受,忍不住率先发难,手中钢刀横劈,向着凌天奇的腹部狠狠砍去。
来不及多想,凌天奇赶忙疾步后退,闪过这凶狠的一刀。可背后露出的空隙破绽让人抓住,钢棍结结实实敲在了腰背。顿时一股大力传来冲击着胸腔,好像脊椎骨被打断,额头冷汗流淌。
凌天奇身不由己往前踉跄,摩托车铁链像柔韧刚猛的皮鞭于空中呼啸而来,在凌天奇的胸前斜抽出一条长长的血痕,火辣辣的疼痛。嘶,凌天奇吸了一口凉气。背后又挨了重重的一脚,险些拦腰断掉。照这个打法下去,自己肯定会被打死!不行,不能坐以待毙!
凌天奇想到昨晚被俘时体内涌现的那股莫名的力量。以前他也遇到过类似的情况。他清楚地记得闻到血腥气味后,身体出现的也是这股强大的能量。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这种神乎其技的感觉。
手指在胸口的血痕上抹拭,粘着点点血丝。凌天奇伸出舌头轻舔了指头的血水,刺激着大脑。血液淡淡的腥味通过舌头、鼻子沁入体内各个器官,兴奋、激动的情绪躁动起来。势如江河奔腾的能量从心脏顺着血管奔流而出,填满每个微小的细胞。
就是这种感觉!
紧咬牙关的凌天奇眼睛陡然色变,宛如血水浇灌的艳红充满整个眼球。冰冷,幽寒的气息爆发,带头的刚子不禁心头一寒,似有阵阵秋风刮扫。好熟悉的感觉。没错!昨晚他也是眼睛变红后再神威浩荡得如同神仙下凡,难道这货今天又玩吊丝的逆袭?苗头越来越不对劲。我先撤了。想着想着,刚子竟真的撇下兄弟,悄悄拔腿走了。
谁也没注意刚子一个人的离去。此时二十几人的混混脑中只有同一个思想,那就是憋了很久没干过架今天终于可以尽情地放手玩耍。却丝毫不知是自己被人玩耍。
人群中一位剪着球头的胖子雄壮威武的吼叫一声,眼睛寒光闪烁,浑圆结实的肥手握着一根坚硬如铁的棒球球棒没头没脑地砸向待立不动的凌天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