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伊尔迷感觉这次任务拿不到钱了。
他一脸阴沉地盯着心虚到强装笑脸的妮卡,后者特殊的身份,将两人真实的样子完全暴露在了米特单纯诚挚的视线范围内。
这个小姐姐的世界观,估计已经细碎得能当面包糠用了。
“那个,我还是觉得应该告诉米特真相。”妮卡抓抓头发,思绪一片混乱。但不管怎样,她这个思路都比小伊尔迷提出的【将念钉扎进她的脑袋里三天后她就会忘掉所有一个月前的记忆】可行性高。
“任务要求是,不能让米特有被保护的感觉。”小伊尔迷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诘问笑得像个白痴的罪魁祸首。一家子都知道俩人不是普通的流浪儿童和智障少(少)女(妇)了,这还怎么瞒?他俩特意跑到鲸鱼岛硬要住到米特家里,为什么?
“但是你从另一个角度解读啊,”妮卡稍微冷静了下来,两辈子的时间不是白活的。“米特受到保护了吗?并没有。敌人的目标是我,该保护也是保护我,跟她完全没什么关系嘛!那她不可能有‘被保护的感觉’对不对。”对,这么一想就特别合理了。
合理得超乎想象。
小伊尔迷不出声了。自从知道了妮卡的身份,他就感觉很多事都不太对。猎人协会有一位能够起死人肉白骨的特别存在,这种程度的消息,但凡半只脚踏入念力的世界,都有所耳闻。
胡乱推测的假设,也许意外地接近真相。
“从今天起你不要乱跑,我去和南泽大叔说,港口的值守和各条道路的监视,必须加派人手。”这次任务牵扯颇多,也许连马哈高祖父都脱不了干系,只要能拿到钱,他便不准备再深究。
妮卡愣住,当即明白了小伊尔迷的猜测。
可是为什么连你都卷进来了呢。满脑子的疑问卡在嘴边,强忍着没有说出口。金?富力士老妖怪?尼特罗?马哈老爷?任务背后的雇主,到底是想保护自己,还是另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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匕诺透在吧台里睡好几天了,妮卡坚持留他一条命,善良友善的村民们也就不再对他动粗。
逃不掉也离不开,这段堪称黑历史的日子,是他有能力走出贫民区后,遭遇的最大耻辱。
“哎呀,人放在这儿会打扰到婆婆做生意的。”玛丽薇莎大婶儿笑得纯良温柔,充满母性光辉。“不如把他交给我,地下室还有些空位呢。”
“......不了,不了。”亏得哈德爷爷提前告诉过她,玛丽薇莎大婶儿家的地下室,充满了各种各样的花式刑具,以前擅闯鲸鱼岛的垃圾们,大多下得去,上不来。
“地下室,好玩儿。”躁郁症伊西斯扛着拦腰折断的大树正要抬回家,他很少和人对话,一开口就,很惊悚。
米特脸上的伤好得很快,这个年纪的女孩儿最爱美,好在伤口不算太深,她的恢复能力又相当强,不到两天的时间,连疤痕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匕诺透除了没有自由,过的生活简直比荷兰监狱里的囚犯还要舒服。一日三餐衣食住,婆婆并没有亏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