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瑟情绪微微波动,加上寒风中站这许久,已是有些难受,但却分毫不顾,只是手骤然滑下:“你怎么这么说?难道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三心二意?”
“一心一意待你夫君便好。”枫漓心一横,无论你将郑勋当作良人还是兄长,左右他在你心中甚是要紧,也无论他将你当作/爱妻还是妹妹,左右他对你甚是爱重,你便好好做郑夫人,同郑勋相伴白头罢,而我,远着些,看着你,也是护着你了。
羽瑟松了手,倒退一步,心知是枫漓想要离自己而去,虽然已经想到答案,但还是问出口来:“所以呢?”
枫漓答得云淡风轻:“好好做你的郑夫人吧。”
“郑夫人?”羽瑟咬咬唇,强自抚了抚闷痛的胸口,“做什么拿这种借口唬我?!你到底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我的安危?有什么你就直说啊,不要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甩开我!你当我是什么了!”
“自然当你是郑夫人,”枫漓丝毫不将羽瑟的怒气放在眼里,好似也终于下定了决心,懒得再同她再说,“你若是不愿被我甩开,就不要来找我,这样不就好了?”说罢,就直直朝寝房走去,与羽瑟擦肩而过。
这一轻撞,却是将羽瑟的委屈都撞了出来,顺势回身拉住沐枫漓的袖子:“枫漓,我知道,你不是因为吃醋对不对?你到底是怎么了?你……”
“怎么就与你说不通?郑夫人这样与我拉拉扯扯怕是不好,回去同你夫君好好在一起才是。”枫漓却是没有耐心听完羽瑟的质问,甩开袖子,径直超前走去,半点不顾身后羽瑟见红了的眼眶。
“凭什么?你可以不愿和我一起,却有什么资格让我和谁一起?”声音凉凉淡淡,却是坚决,羽瑟猛动身形,上前拉住枫漓的手,对着就是一口,而后,决然转身。
看着自己的手,那细小的伤口,还有残留的一点点血渍,枫漓愣在当场,只听风中飘来羽瑟的声音:“明天,我就跟他和离,我和他说好的,只要一方找到心爱的人,就解了这夫妻的虚名。你不要我又怎样,了不起我去尼姑庵剃头发去。休想控我思绪,休想抹我记忆。”
枫漓大惊,原来她知道,自己的血会抵抗得住控她思绪的妖术……原来她知道,若她执意不依,自己就会让她忘记……枫漓心乱如麻,下意识赶上去,拉住羽瑟:“不行,郑勋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你是他的妻,他自会给你幸福。”
“幸福?”羽瑟轻笑两声,听起来却是分外凄凉,“没告诉过你什么是我的幸福么?我要活得快活,你既给不了,也管不了。”
枫漓脑海中不禁浮现那一夜羽瑟苍着脸拉着自己的手切切说着的那些话语,心中也是无比煎熬,踌躇半晌,涩声劝哄:“你别这样,瑟儿,我不能再眼看你受到伤害,你知道,我们不会有好下场的,为了你,我……”
“我没说过根本就不指望有什么好下场么?如果你要推开我,可以是不爱我,可以是嫌弃我,可以是自己害怕,但别说是为我,我告诉过你我想要什么,我分明,告诉过你。”羽瑟背对着枫漓,手已攥紧胸前衣襟,额上渗出汗来,摇了摇头,“说来也好笑,你从未说过在乎我,从未说过喜欢我……要放你就放,只可惜,想抹了我的记忆,想叫我与旁人偕老,想心安理得?你的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话音刚落,羽瑟就拉下枫漓的手,提步离开,半分留恋也无的样子。
枫漓在人界横行数千载,素来不曾为什么纠结过,更别说是情爱之事,此时只觉羽瑟当真聪明,聪明地斩断自己所有的退路,但无奈之中竟然渐渐升腾起些许窃喜,既然她忘不了,既然她坚持,自己又何必退却?左右妖尊让自己在璟然等人身边探听消息,自己偷偷和羽瑟在一处,不让妖界发现了就好……
枫漓思绪转过万千,终是放开了枷锁,羽瑟不过也就走出了两步,便被枫漓从后轻轻搂住,自然,肩上的伤口已被小心绕开。
“那一次,你也是这样抱着我……我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放手……没想到,短短时日,你就放了三次……”羽瑟垂下头,低声呢喃,“想放就放吧,我真的累了……”
“不能放,你还在冷,可是,外衫都掉在地上了,你定然嫌脏,不会喜欢的。”枫漓故意曲解羽瑟说的“放手”,说着调笑的话,轻轻握着羽瑟冰凉的手,眉头一皱,抱得更紧了些。
羽瑟却是不依了,把手抽了出来,哪知下一刻身子就无奈地顺着枫漓的手转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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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以后的冷菇凉:早知今日,当初说什么也不能沾染狼君血……喜欢纷纭酿请大家收藏:(zeyuxuan.cc)纷纭酿泽雨轩更新速度最快。到泽雨轩(www.zeyuxuan.cc)
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