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做的?”姜熙不相信地道。你不是除妖灭魔的祛邪宗一脉么,又不是混迹于庖厮的厨子。
“嗯,昨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料,早上起来蒸一下就行了。”闵闲脸上洋溢着一脸“我是不是好牛”的表情。
“闲弟好厉害啊。”姜熙虽说是吃人家的嘴短,但确实也是心底里佩服这小子,一个闵家小少爷竟会亲自下灶膛,搁别的门府,谁也不会相信。
“这个不算啥,我最喜欢的就是烧制各类肉食,以后我做给你吃,让你尝个遍。”闵闲喜滋滋地道。
“闲弟是兼修厨道么?”姜熙好笑地问。
“不是,”闵闲一脸正经地道,“家里厨子没人烧得合我口味,只得自己动手。熙哥哥别小看烹饪之术哦,可是提升道法修为的最佳捷径呢。”
“这个自然,”姜熙倒没反驳,“吃得舒心,身心自然会达到最佳状态,当然有利于修行。”
“熙哥哥果真是神仙般的人,怪不得道法高深,”闵闲伸了伸大拇指,“唉,我父亲就不行,老是骂我不务正业,道法修为哪来什么一成不变的正业呀,得凭个人的天赋以及后天的研习,你说他是不是迂腐。”
“令尊迂不迂腐我不知道,你忤逆不孝我倒是见识了,哪有背后说自己父亲不是的道理。”姜熙忍不住笑了起来。
“熙哥哥笑起来真好看,我好喜欢。”闵闲天真无瑕地道。
“闲弟笑起来也挺好看的。”姜熙摁了摁闵闲的小脑袋。
“那我天天笑给熙哥哥看,好不好?”闵闲傻呵呵地道。
“当然好啦,愚兄甚感荣幸。”
闵闲好似知道狗獾经常落脚的地儿在哪,这次果真没白跑,狗獾被他用套索给套中了。
半下午的时候,闵闲举着一串的烤食又跑到客院来找姜熙,献宝似的送给姜熙吃,可姜熙并没入嘴。
“熙哥哥不喜欢肉食啊?”闵闲一腔热情被浇了冷水,有点闷闷地道。
“不是,”姜熙很感谢地道,“只是不喜欢煎炸烤的食物而已,炖熬煮的东西都挺喜欢的。”
“哎哟,那熙哥哥得错过多少美食呀。”闵闲不无遗憾地道。
“可不就是,”姜熙解释道,“可能是经常和高祖在外游历的原因吧,有时在山野之中一时无裹腹之物,就以自制的茹英丹为食,一粒丹能抗两三天的饥,但茹英丹与煎炸烤类的食物相冲,久而久之,我便习惯不沾那些食物了。”
“哦,原来这样啊,我还以为熙哥哥是嫌弃我的手艺呢,”闵闲把烧烤往自己嘴里送,“我以为你天天跟着老神仙在一起肯定好快活,没想到连吃都吃不好,真可怜。”
“谁说不是,人间美味不知道错过了多少。”姜熙笑道。
“熙哥哥别灰心,不喜欢吃烤食没关系,我会的多着呢,保证不会亏待你的五脏庙。”闵闲信心满满地道。
“那敢情好,跟着闵弟有口福了。”
自此之后,闵闲天天跑到客院来报到,有时陪着姜熙看书,有时帮着熬制药丸,更多的时候是带着姜熙满山的转悠,去祸害山里那些飞禽走兽,每天闵闲都会让姜熙品尝到不同的美食,而且还都是闵闲自己烹制的。姜熙感觉日子过得异常快活,在沂山一言一行都受长辈们管制,礼法规矩多得要命,哪有这般自由自在。
一天,闵济世来客院探望姜柏茹,知道自家孙子和姜熙处得好,回去时便把姜熙一起叫上了,说是要带他和闵闲去野猎。姜熙知道,闵济世门主所说的野猎,猎的虽说不一定都是妖和精一类的灵物,但至少是灵识能对修行有辅助功能的飞禽走兽。
跟着闵济世将至内院,一路听见从里面传来阵阵斥责声,走进院内一看,闵闲正跪在地上接受他父亲闵百里的训诫,也不知闵闲又闯了什么祸,闵百里手拿一根荆条左抽右打,胡子都气得在抖,不是闵闲母亲一旁护着,就是抽中一鞭也够闵闲受的。
“家有贵客,如此大动肝火的成何体统。”闵济世双眉一杀,瞪了儿子一眼。
“父亲,我一个没看住,这小子就把我辛辛苦苦养的吐绶鸟拔毛给炖了,你说气不气人。”闵百里疼惜地道。
“一只野鸡而已,炖了就炖了。”闵济世看了看地上一地的吐绶鸟毛淡淡地道。
“上次说穿山甲的甲片是很好的中药材,把我好不容易抓来的金背穿山甲给宰了,我也没怎么说他。嗬,今儿个可好,竟把我养了大半年的吐绶鸟给炖了,这可不是简单的野鸡啊,哪能说炖就炖的,你说我能不上火么。”闵百里气哄哄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