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是舅舅!”说着栾君怀就起身要出去。
“君怀!忘记了吗!”听到外面声音的时候,裴婉玗就已经扳起了脸,看着满座都讶异的一众人,说道,“没事!一会儿他们就走了!“
栾君怀听了裴婉玗的话,才转身去了柴房,不一会儿拿来了一副沉重的锁链,熟练的将铁链拴在院墙边的一个桩子上,然后就要把自己的手脚锁起来。
“婶婶,这是要作什么!“小石看着栾君怀熟练的动作,颇为不解。
“没事,锁一下,省的他们骂的难听了,他生气,控制不住自己!”
“不用了,有我们在,不用担心的!”穆心禅知道了这母女两人的经历,看着栾君怀熟练的动作,心中也是很不忍。
“娘?“栾君怀虽然知道自己已经从云宝那里学会了一些东西,而且今天这么多人在场,自己应该不会有事的。但是多少年来,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的,好像从自己懂事之后,就一直这样。
开始是娘费力的绑缚自己,然后就是铁链,再之后,就是每次舅舅带着人来闹的时候,自己动手,把自己锁起来。
“好吧!君怀,今天有客人在,就不锁了!”仔细的掂量了一下,裴婉玗也决定不让儿子再受这样的委屈,当着这么多客人的面,也得照顾儿子的颜面,他毕竟已经长大了。
她知道,今天儿子带回来的这些客人都不是普通人。
“婶婶,你放心吧!我也是半妖!今天君怀哥问我的时候,我已经把我自己控制情绪的方法都告诉他了!”
“真的吗?真是个好孩子!我还担心君怀要一直这样下去,我还担心他怎么才能娶媳妇呢!”听到这样的消息,裴婉玗显然非常的高兴,可是说到栾君怀的亲事的时候,她又有些低落,“君怀,你就去个没人认识的地方,自己安家度日吧!只是也不要骗人家姑娘!”
“娘,你呢?”
“我要在这里等你爹!我要是也走了,他回来就找不到了!!你不用担心娘,娘还没那么老,你到时候娶了亲,姑娘也知道了你的身份,你就可以带着一起回来跟娘过活了。在这里,咱家终究不可能跟人结亲!”
“那咱们就一起走,到时候再回来!”栾君怀还要争辩,不想外面的人闹的越发的厉害了。
“裴婉玗,你个贱货,你做下这等苟且之事,还有脸继续赖在村子中不走吗?你那个妖怪姘头怎么了,是不是被人收了!怎么不回来找你了?你这双破鞋,让人扔了吧!
害的我全家跟着你一起丢人!我这条腿也是拜你的姘头所赐,我恨不得他早就死了,到底让我看看他是个什么东西!”
栾君怀的舅舅裴达发骂的越发的难听,裴婉玗的脸上也是阴沉的仿佛滴下水来!她看着儿子带回来的客人也都皱起了眉头,就越发的气愤。
她愤然起身打开了院门,站到了门外。
院门前的空地上,以裴达发父子为首,几乎站立了村里所有的裴姓族人。
他们看到裴婉玗出来后,也是一惊,仔细看看他身后并没有栾君怀的身影,才镇定了下来。
“裴婉玗,今天我裴姓族人都已经在此!你伤风败俗,有辱门风,今天你那个杂种儿子又无端的回来许多形容怪异之人,不管你们打了什么主意,今天必须都滚出河渠村!”
“对,对,滚出河渠村!凭什么让一个见异思迁,不守妇道的女人占了我河渠村的地方,让她和她的杂种儿子滚!”
裴达发身后的裴氏族人也跟着鼓噪了起来。
栾君怀终于忍受不住这些人的谩骂,从院子中冲了出来。他的出现,顿时吓得正在逞口舌之快的人鸦雀无声,一个个掉头就要跑!
“别害怕,这小兔崽子今天没疯!”裴达发看清了栾君怀的样子,也看到了随着一起出来的穆心禅等人。“哼,人多也说不过一个理字!这是我们裴氏族中的事,你们这些外乡人休要插手!“
“裴达发!你有脸说!你敢说你住的房子不是我家的!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不都被你父子占了去!我家的地点滴不剩不都被你侵占了干净!
当时我爹娘死的时候,二叔,你是怎么说的!要拿我当亲闺女一样看待!要把我家的家业给我当作嫁妆,让我坐地招婿,继承我家的血脉!
后来呢!我在你家做牛做马,家里,地里,哪一样不是我来做!你可曾让你儿子裴达发沾过手?你们一家人谁又曾可怜过我!你一家人吃的是什么 ,给我吃的又是什么!就这样,我多吃一口,都要遭婶婶的白眼!
寒冬腊月我独自挑水,摔的头破血流,回家你怎么说的?你说怎么不就摔死了你!然后就又赶了我出去,继续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