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翠翠越想越觉得不好意思,就偷偷离开了。
蔡师傅还在跟邢彩月说话。
“阿月丫头,哪里就是不周到啊,你是太周到了!”他觉得谈判的事儿有点烧脑。
于是他跟老李讨了点旱烟丝,放进他的烟袋锅里,点着了火。
此刻狠狠抽一口烟袋锅,把浑浊的烟雾吐出来,就连鼻腔里也汩汩往外冒烟儿。
邢彩月发觉他有长篇大论,便淡定的忙着,淡定的等着听。
“咱们人多,做菜真不需要精致!”蔡师傅硬着头皮再次开口,“大锅饭只要量多,说句不好听的,就跟喂猪那样就成!炖上满满一大锅茄子,再贴一锅苞米面饼子,俺们就能吃个饱!没必要整出好几样菜来,好几个盘子碗的,耽误事儿!直接用大盆盛就行!”
一句话就是,重要的是能吃饱,这个经常饿肚子的年代,没几个人会奢望着吃好。
“我晓得了,”邢彩月抬头,忍不住的笑,她当然知道这些工匠们是好意,“大叔……”
然后她扫视一圈,“大叔们大哥们,你们都放心,在施工的这段时间,我铁定让你们吃饱!”
说话的当口,王涛过来了,还把村长一起叫过来了。
身后边还跟了一群垂头丧气的村民。
村长一见着邢彩月,就笑的见牙不见眼。
邢彩月记得,在她前世的二十七岁(就是今年)时,刘村长见到她总喜欢端着长辈的架势训她太给村民们丢人,说她自我作贱,表面上是打着为她好的旗号想要骂醒她,实际上,则是为了嘲讽。
正想着,刘村长已经回头冲那群村民呵斥起来:“你们几个!快点给阿月赔个不是!以后我要是再听到你们嚼舌根儿,也不管场合地点,一律让警察同志判你们罚款或者拘留!今天的事得看阿月的态度!她要是一定得追究,你们就只有倒霉的份儿!听到了没?”
“这出啥事了捏?”有些出其不意,但邢彩月也没必要大惊小怪,她挑眉问。
刘村长陪着笑脸看看王涛,然后把邢彩月拉到一边,长话短说的把刚才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阿月大侄女啊……”孙婆子一扭一扭的跑过来,然后扑通一声就跪在了邢彩月面前。
把邢彩月吓得往后一蹦。
“哎呀,孙大娘,您是长辈,哪能给我这个小辈跪呀?!”邢彩月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有那么点儿阴阳怪气,“再说跪一跪也解决不了问题呀!这要能解决的话,还要法院干啥呀?您说是不是?”
“阿月大侄女,都是我这个死老婆子说话太直,不中听……”
“原来你只是说话直啊,”邢彩月的脸色唰的变了,她看向王涛,冷声道,“王涛同志,您当时可是人证,事情是否严重,您肯定有定夺。可不该把人带到我面前!孙伟平他妈是长辈,我要是得罪了她,诋毁我算啥,她稍微使点手段,就能让我被全村人孤立起来!瞧瞧这架势,我敢说点啥呀?所以你赶紧把人带走吧,是关起来还是放了,和我没一点关系……”
邢彩月连声孙大娘都懒得喊了,直接就是孙伟平他妈。
王涛自然明白邢彩月话里有话,这是因为孙婆子根本没有诚意道歉,所以借着喷王涛的劲儿,暗地里收拾孙婆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