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你看这里地势开阔，四野无人，更何况咱们离涿淮山还有一段距离，要有匪徒，咱们马车一到这，他们就该冲出来了，能等到这时候？”首领牵着马继续往前。
后面车队陆续有马夫牵着马去湖边饮水。
“首领……”张凡追了上去，“咱们的车都卸了马，这个时候……”
声音越来越远，一个饱含坚持劝慰的跟着，一个充耳不闻的饮马。
顾心宁不由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山峰。
“爷爷，你知道那边的山吗？”顾心宁问向方世安。
方世安放下正在吃的干粮，顺着顾心宁的手望去，“哦，你是说涿淮山啊！”
他又喝了口水润喉道，“从咱们的位置来看，涿淮山只是一座山而已，但事实上，它不是一座山，一会咱们马车再往前你们就能看到了，它是由一群山组成的……”
顾心宁和欣儿坐到一起，听方世安娓娓道来。
坐落于云诏国北方边境的涿淮山，位置上与边境门户的江城互为犄角。
涿淮群山不仅山势雄奇险峻，而且内部坏境错综复杂，不熟悉坏境的人入山彷入迷宫。本来凭其天险，它可以成为一道天然抵御外敌的屏障，与江城遥相呼应。
可惜，早有山匪瞧中了那里易守难攻的山势，抢先在那里占山为王了，最初的山匪不多，大多是附近的山民为生活所迫而落草为寇，但随着世代相革，这里渐渐成了滋养悍匪的温床。
许多官府在缉的江洋大盗之类，为躲避官府追捕也都逃到了那里，匪徒数量越来越多不说，也越来越凶狠。
渐渐，涿淮山的匪徒就名声在外了，他们专门打劫来往客商，让朝廷头疼不已，数十年来，多次派兵围剿都无功而返，反而双方互有伤损。
时间久了，双方形成了一定的默契，只要他们做的不太出格，朝廷方面便听之任之。
江城内外周围都默认了涿淮山这样一个特殊的存在，往来的客商多数会自动缴纳过路费，这样也能免于被抢劫。
可是从三年前，这样的默认的规矩达成的共识突然改变了，不管之愿不愿意交保护费的，往来的客商均被涿淮山匪统统劫掠一空，甚至一言不合，就动手杀人。
消息传来出来，来往于江城的商户慢慢少了起来，除了一些大型商队，小门小户的商人要么依附于大商队，要么直接不与江城来往生意了，毕竟有命挣也要有命花才行。
“原来如此！”顾心宁点点头，“怪不得咱们要依附商队行走，原来是这个原因！”
“那，爷爷，你来江城这么久，遇到过山匪劫路吗？”欣儿问道。
自从见到方世安之后，顾心宁就把欣儿对自己的一切都告诉了爷爷，也告诉了他自己认欣儿当姐姐的事。
方世安点点头，对顾心宁的决定很是赞同，有忠仆如此，是小宁儿之幸，既然顾心宁都认欣儿当姐姐了，她自然要跟着顾心宁喊他爷爷了。
欣儿记得自己第一次开口叫方世安爷爷的激动和感动，即使三人之间都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她却觉得他们是世上最亲近的家人。
“我，没遇到过！”方世安摇摇头道。
他第一次入江城是孤身前来，那时还不知道涿淮山匪之事，也平安进了江城，等他之后在江城本地人口中听到涿淮山的事情后，方世安暗道好险，许是因为自己穿的破烂，才没被匪徒盯上。
之后他为了药材的事情去青田县，才在人的指点下开始搭乘商队的便车。
听爷爷说他没遇到过匪徒，顾心宁松了口气，看来跟着大商队行走是对的，她不由望了湖边一眼，一个个马匹都在垂头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