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鼎进门之前,顾心宁实在无聊,就借着窗户投进来的光线,蹲在地上写写画画打发时间。
可怜的她,屋子里什么工具都没有,只能拿手指在地上勾画。
下意识的,她就干到在自己的老本行,去写药名,开方子。
而且是殷玄钧的方子。
眼前没有病人,没有病症,她只好去研究殷玄钧的。
虽然她至今没给殷玄钧把过脉,但是在马车上相处的这几天,通过她近距离的观察,也把他的病症看了个七七八八。
所以,她就在地上试着坦言药方,以打发无聊的时光。
不得不承认 ,殷玄钧的忍耐力惊人,虽说是敌人,可是不耽误顾心宁佩服他。
他的身体明明已经很差了,却还能硬撑着亲自率人去居庸城,而且他明知道这样只会加重他的病情。
因为等待他的不仅有路途上的奔波,还有和云诏及徐行的斗智斗勇,这是极耗费心力的事情,更何况他才大病初愈。
果然是因为他本人已经预见了自己的死亡,所以才如此不遗余力的扫平他们蛮夷的障碍吗?
这些顾心宁不得而知。
就在殷鼎进门的时候,她匆忙在地上涂画了几下,掩盖掉自己写的东西。
殷鼎来,是她预料之中。
只要他能来,她和小卉姐就有转机。
因为这人每次来见自己,都是有求于自己的时候。
果然,殷鼎讪讪的开口道,“小宁啊,咱们好久不见!”
顾心宁笑着看他,“殷巫医,您的记性怎么这么差,咱们昨日不是在城门口大首领的马车上,才见过吗?”
“哦……”殷鼎倒是忘了这茬,他不过是先打个招呼暖暖场而已。
“你看我这记性,的确是太差了,竟然转头就忘了你昨日是和大首领一块回来的!”
顾心宁也不接话,只看着殷鼎,等他的后话。
殷鼎看顾心宁半晌没有声音,他一时找不到突破口。
他以为她被囚禁,见了他会痛哭流涕请求帮忙之类的,没想到她竟然比自己还镇定。
这和他预想的不一样,一时不知再如何开口。
两人个沉默了,门口的刘鹏却忍不住往房间里瞅了好几眼。
他现在草木皆兵,屋里安静,他反而害怕。
还是殷鼎先打破沉默,“小宁,大首领以前一直说你懂医,可是我就是不相信……”
顾心宁道,“那您现在信了?”
殷鼎点点头,信是信了,“可是你怎么能骗我呢?”
顾心宁道,“您这话说的奇怪,我怎么骗人呢?我告诉您我不会医术了?”
“呃,那倒没有!”
顾心宁奇道,“既然如此,您怎么说我欺骗您呢?”
“徐行就欺骗了我们,你故意不说你会医的事情,不就是想和他一块隐瞒么?”殷鼎道。
“殷巫医,您这话可就说错了,您认识徐行比我早,我不过是被褚天祁抓住充数的一个平民而已,我只想安安静静开药铺,无疑卷入任何人的纷争……”
“而且,我成亲之后就告诉过您,以后阿行的身体交给我,如果我不是医者,怎么可能这么大包大揽?”
“我已经开着药铺,这难道不能说明什么吗?我还要见了人就说我自己是个医者么?”
“这……”殷鼎被顾心宁堵的哑口无言。
这么想想,还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