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声响起。
萧珩阴郁的眼眸骤然凌厉了下来,双腿夹紧了胯下的宝马,单手勒住缰绳,骏马高高跃了起来,男人一手挥杆。
球杆轻轻地碰了一下马球,那马球便向前滚了出去,就在这个时候,那一人一马忽然启动,就像是被囚禁了多年的困兽,一下子冲出了牢笼一般。
带着势不可挡之势,朝着对方的阵营冲了去。
谢君楼眯着凤眸瞧着急速靠近的萧珩,脸上那漫不经心的笑容,倏然凝固住了,他驱马向前,胯下骏马立马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嘶鸣声。
骏马急不可耐地冲了出去,直直地冲向萧珩,两个人之间的交锋,正式开始了。
眼看着两匹骏马就要撞了上来,谢君楼和萧珩齐齐地勒住缰绳,两匹骏马同时高高跃起,前蹄扬在了半空中。
红色的马球便停在了两马之间。
两个人的球杆在半空中碰撞了起来,争抢着同一颗马球。
谢君楼笑得放肆张狂,扬杆抢夺着红木马球,挑眸慵懒地开了口:“四殿下,你可不是我的对手,在她面前输得太惨,不好。”
这个她是谁,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萧珩听到这话脸色全部黑了下来,但是他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球杆上,只能硬生生地将愤怒压了下去。
他冷笑一声:“放马过……”
这个来字还没来得及从萧珩的喉咙里蹦出来,谢君楼突然阴森地笑了一下,手中球杆忽然挑起,将萧珩的球杆挑过了一百八十度。
手下内力一震,竟让萧珩一时大意,手中球杆没能握住,竟被谢君楼直直地挑飞了出去。
“三殿下,你走神了。”那红衣少年肆意地笑了起来,挑起了红木马球,一人一马灵活地擦身而过,直接将萧珩甩在了身后。
萧珩看着球杆从自己手里飞了出去,眼眸顿时就阴鸷了下来,心中怒气腾腾,咬牙切齿地等着谢君楼那狂肆的身影。
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方才谢君楼这一招叫做带杆,是马球赛中一种杆法!
所谓带杆,便是以巧妙的劲力挑动对方的球杆,然后使用内力或者自身劲力猛地震动球杆,先柔后刚,从而将对方的球杆震飞出去。
若是马球技术不到家的公子哥,自然是使不出这一招带杆的,可谢君楼文武双全,他的马球技术是长安城里数一数二的好。
此次出手,一下子就引得场外掌声云动。
大臣们同那些后妃女眷,皆是眉飞色舞了起来,纷纷感慨着谢君楼这一招巧妙至极,无论是力道还是时机角度,谢君楼都把握得无比精准。
文和帝满眼都是赞善和疼爱,侧眸看向下方的永嘉长公主:“阿楼可真是越发骁勇了,可比朕当年都出色不少,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阿楼是皇兄带出来的孩子,马球技术是得了皇兄真传,自然是不会差的。”永嘉长公主也难掩眉梢间的喜色。
当年的文和帝在马球场上也是这般风姿,可如今的谢君楼瞧起来,可远胜于文和帝当年,担得起长安第一贵公子的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