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侧妃看了看满脸痛苦的淮南王，又看向了已经魔怔的萧哲，不知道到底是先去请罪，还是先让萧哲清醒过来。
情急之下，梁侧妃已经乱了方寸。
“父王！”
萧茹最先惊呼出声，跑到了淮南王面前，眼泪立马就掉了出来，担心不已地问：“父王，您怎么样，手疼不疼啊？”
说罢，她又抬起头去训斥萧哲：“大哥，你是不是疯了啊，你怎么可能这么对父王？”
萧哲脸色阴沉地看着淮南王，眼底布满了仇恨和怨念，忽然狂笑出声：“我不能这么对父王？那父王这些年，又是怎么对我的？”
“我身上流着的，也是你萧家的血脉，结果呢，你眼中只有萧泽这个窝囊废，我却受尽屈辱！”
“是，我是疯了！”
“我早就疯了，是被你们逼疯的，你们一个个的，都不想放过我，我就疯给你们看，你们现在满意了吧？”
积压在心底许多年的怨恨，在这一刻，全都喷发了出来。
那样子，可把萧茹和梁侧妃给吓坏了。
淮南王紧盯着萧哲，听到他终于说了大实话，瞳孔猛然收缩了起来，眸光是说不出的阴冷，胸口都是剧烈起伏。
仿佛是忍无可忍了。
萧茹生怕连累到自己，连忙大声喊道：“大哥，就算你不满父王疼爱阿泽，你也不能对父王动手啊！”
淮南王忍着剧痛站了起来，一把推开萧茹，怒瞪着萧哲道：“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打死你这个不孝子！”
说着，拳头就狠狠地朝着萧哲砸去。
可他的手到底是轻微骨折了，怎么可能是萧哲的对手呢？
萧哲一把推开淮南王，使得淮南王再度摔倒在地，掌心都蹭破了皮。
“你悉心栽培我？你栽培我，是为了你自己，是为了萧泽，你眼里只有他这个嫡子，可他呢，这些年又做了什么回报你的？”
萧哲可笑地指了指自己，话语讽刺：“你知道在淮州，那些人都是怎么看我的吗？我这些年又是怎么过来的？”
“对外，他们是奉承巴结我，实际上是想结交萧泽，他们打心底里看不起我，认为我再怎么努力，都是给他这个嫡子做嫁衣，在府里，有这个老婆子压着，哪怕是下人做错了，我都要满怀大度地说没事，不敢随意发泄自己的不满，对你和那老婆子，我小心讨好，生怕自己哪里做错了，惹得你们不痛快！”
“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早就憋出病了！”
萧哲气急不已地发泄着愤怒，完全不在乎未来的命运了，他现在眼里心里，都只剩下了愤怒两个字了。
梁侧妃一颗心都凉了，局面发展成这样，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挽回了，而且，还能挽回得了吗？
萧哲还没有发泄完，他毫不留情面地指责道：“我都这么战战兢兢了，你还是队伍不屑一顾，只想着要好好培养萧泽，这么多年，你长成你期待的样子了吗？”
“是，我是你的长子，可你有真正了解过我这个儿子吗，你知道我这些年，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是你对不起我！”
但凡淮南王有一点关心他，他都不会变成这样，或许少时，淮南王的确爱护他这个儿子，可后来有了萧泽，就完全不一样了。
所以，萧哲认为他之所以变成这样，淮南王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淮南王看着萧哲的眼神冰冷了下来，语气更是没有丝毫感情：“对，你说得都对，我不配当你父亲，你也不配当我儿子，从现在起，你给我滚出王府，再也不是我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