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君楼想起了小遂愿的模样来,唇上的笑容温柔了许多,嗓音低沉好听:“那小笼包,像极了年少时的她。”
“到底是她的血脉,又怎么会不像呢!”
天机低声感慨了一句,想起小遂愿的时候,也想起了曾经的拂灵,那冷硬的轮廓,似乎都柔和了许多。
谢君楼站在那里浅淡的笑,那灰沉的眸子都似乎都点上了一把火,让人不敢直视:“我跟她之间,到底是有了难以割舍的羁绊了。”
这种感觉,是难以言喻的,他在说这话的时候,语调里带着一种缱绻的温暖,是想到了极为美好的事情了。
天机浅笑道:“上次你反噬发作的时候,她以心头血替你缓解,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之间,便已经有了难以割舍的羁绊。”
谢君楼眼底散发出柔软祥和的目光,语气很是轻缓飘渺:“只是小遂愿的存在,才让我真真切切感觉到了,这是我和她之间的血脉联系。”
他想起,当燕明殊的心头血,进入他体内的时候,那多年来冰冻住的心脏,寒冰寸寸裂开,氤氲成了水汽,喂养着心脏。
最后成了泪水,夺眶而出。
他和燕明殊的交融,是骨血上的交融,也让他的生命得以进行延续,而小遂愿的存在,才能让他们之间,无比贴近。
难以割舍。
谢君楼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便看见了站在廊檐下的燕明殊。
姑娘站在廊檐下,风从四面八方卷了过来,衣摆被风吹得摇摆了起来,肩膀上和头发上覆盖了雪花,显得她整个人都雪白了几分。
谢君楼看到她的时候,心里忽然涌起一股难以压抑的悲切,却无从说起。
燕明殊听到开门的声音,缓缓地抬头看向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眉目安静,唇边牵扯出一抹笑容来。
“怎么站在这里不过来?”
谢君楼的声音刚落下不到一瞬,身影已经掠到了她面前,眸底是化不开的浓郁温柔,万般撩动人心。
他接过无影取来的狐裘,披在了燕明殊身上,手还未伸回去,就被燕明殊被握住了。
男人的双手异常冰冷,她只能紧紧地把他的双手,捂在手心里,用自己身上的温暖,去暖和他的手。
她知道他们在里面说要紧事,故意收敛了气息,也不让侍卫去打扰他们,把手一直拢在怀里,只是为了让手一直暖和着。
燕明殊没有抬头看他,微微垂着眉眼,光影在她眉目上打上了一圈阴影,她认真地揉着他的手:“我是怕以后,没有这样的机会,再这般等你了。”
她不敢去问他和梵音之间的事情,要是她和梵音真有什么秘密约定的话,以她和梵音打过的交道,那个女人,是一定不会放谢君楼走的。
只怕到时候,又是一场血腥之灾!
“傻瓜,我们的路才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长着呢!”
谢君楼笑着反握住她的手,把手微微居高了来,放在唇边轻轻地呵着气,用唇齿之间的呼吸,去温暖她的手。
谢君楼看着低垂眉目的男人,心里蔓延开一抹暖意,又问道:“小十一跟你们去围剿婆娑教,他人呢?”
刚从里面出来的天机,听到燕明殊这个问题,迈出来的脚步忽然就顿住了,看向谢君楼,有些尴尬。
燕明殊抬头看向了天机,眉梢忍不住蹙了起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小十一呢?”
“呃。”
天机不由得摸了摸鼻尖,有些心虚地说:“他受了点伤,正在休养,他不让我们告诉你,你晚点再去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