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将军这话未免太可笑了些。”
冯贤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幽幽地说:“你千方百计的监视着皇上,乃至诸位皇子和娘娘,行为令人震惊,可江家又是三朝元老,将军这么做,到底是何居心?”
皇太后气得脸色铁青,手搭在椅背上,都有些轻微颤抖了:“当初哀家蒙难,是你神兵天降,救哀家于危难之中,哀家以为你是忠君爱国的好臣子,可哀家当真没有想到,你竟然这般居心叵测……”
“你对得起你江家百年清誉的门楣吗?”
当初太后蒙镇国将军所救,她未入宫之前,更是和镇国将军,有青梅竹马的情谊。
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太后入宫之后,自然不会跟镇国将军有什么联系,可兄妹情份还是有的。
而且,镇国将军对太后,还有救命之恩。
此时此刻这个境地,太后身为太后,为皇家儿媳,自然是事事要替皇家考虑,愤怒之余,便是痛心疾首。
“太后娘娘明鉴啊,微臣对娘娘和皇上忠心耿耿,这都是被人冤枉的啊……”镇国将军不断地磕着头,那一双充血的眼睛,更是怨恨无比的瞪了燕明殊一眼。
证据确凿,镇国将军父女是百般抵赖,要是承认的话,欺君瞒上,图谋不轨这些罪名,就无力回天了。
太后刚要说话的时候,文和帝那冷洌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既然母后无法明鉴,就让朕来明鉴,如何?”
“皇儿,你怎么来了?”太后关切地看向皇帝。
“有劳母后操心了,这件事,便由朕来决断吧。”
文和帝眼眸温和的看了太后一眼,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脸色铁青的看向镇国将军:“想不到爱卿,这般记挂朕。”
这般讽刺的言语,让镇国将军心头一阵颤抖,弱弱地开口:“皇、皇上,微臣冤枉……”
“砰!”
文和帝操起一旁的瓷杯,直接朝着镇国将军的头砸了过去,砰地一声,就砸在了他的额头上,鲜血直冒。
可镇国将军却一句话都不敢吭,被砸得脑袋一歪,又立刻跪直了,身体瑟瑟发抖,仍然喊道:“皇上,老臣冤枉……”
江容秋和江德妃看到这个场景,吓得三魂气魄都要没了,却不敢说一句话。
皇帝居高临下地看着江氏众人,语气威严的开口:“镇国将军图谋不轨,更是以权谋私,鱼目混珠,即日起,收回手中兵权,打入地牢,三日后午门问斩,江尚书教子无方,褫夺爵位,仍保留尚书之位,无旨不得踏出江府半步,江氏容秋赶出长安,流放边疆,充军塞外。”
“至于贵妃,企图陷害世子妃,念你养育皇子有功,便降为德妃,不令加以苛责,收回协理后宫的权杖,好自为之!”
除了江德妃和萧朔安然无恙,就连江尚书也被夺走了一等公的爵位,虽然有个尚书的官职,可从此以后,是再也不能入朝堂了。
明着说是禁足,可实际上,跟软禁没什么区别了。
也算是彻底断了萧朔,和江家的联系了。
“皇上,一切都是微臣的错。”
镇国将军再也不敢抵死不认了,忙不迭承认了罪名,却不断地求着皇帝收回成命:“请皇上念在臣驻守边关多年功劳的份上,饶恕了臣的家人啊,臣愿意认罪,愿意认罪,请皇上网开一面啊!”
“流放边疆……不,不要……”江容秋听到皇帝连她也给处置了,整个人都傻了,如同丢了魂魄一般。
流放边疆,充军塞外,世代为奴,再也不能回长安了!
她匍匐在地上放声痛哭:“皇上饶命啊,臣女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请皇上不要让臣女流放边疆,求皇上看在父亲救过太后的份上,饶了臣女和爹爹吧……”
“江家百年清誉的门楣,就毁在了你们父女身上。”文和帝失望透顶地看了眼镇国将军,愤怒的甩了甩袖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