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那些书呀……
燕明殊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谢瑶华不知道燕明殊是什么意思，她却不想让她瞎了眼睛，只能转头看向戚云沉他们：“要不然，咱们去将天机哥哥请来，他或许会有办法呢？”
“如此也……”
戚云沉刚想要同意，就被燕明殊给打断了。
燕明殊拉了戚云沉一下，摇头道：“不用告诉他了，也不用告诉阿渊，我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她现在失去了一切，这双眼睛瞎与不瞎，对她来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既然瞎了，就让眼睛瞎了吧，何须要浪费那些药材？
燕明殊已经将自己，定义为将死之人了。
为了个将死之人，不值得。
“你这是什么瞎话？”
戚云沉愠怒的开了口，他看起来特别生气。
他将燕明殊的手拉了过来，轻轻地拍着：“你常说，生死轮回是人之常情，若是你任由眼睛下了，那你还怎么等阿楼回来？”
燕明殊愣了一下。
是啊，梵音都能逆转天命，世人都能轮回，而梵音从未得到过谢君楼，她会甘心谢君楼就这么死了吗？
说不定，梵音有办法呢！
要是她当真没办法复明了，那谢君楼回来的时候，她岂不是看不到他了？
想着想着，燕明殊就挣扎着要起身。
她凭着感觉，面向了张院判，字字切切地恳求道：“张太医，还要劳烦你替我医治眼睛，我希望，能够尽快重见天日。”
张院判高兴地宽慰道：“世子妃放心，只要您有这个信心，只要您能配合微臣，这双眼睛，定然能看得见光明的。”
唐蕴之他们听到燕明殊愿意治眼睛了，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不管她怎么想的，只要她愿意治疗眼睛就好。
“我饿了，想吃点东西。”
燕明殊想要学着自己穿衣起身，但她骤然瞎了眼睛，一个人怎么能穿得好？
谢瑶华想要来帮她，却被燕明殊给拂开了，她坚持自己穿好衣服。
唐蕴之吩咐下人将早膳端上来，燕明殊想要自己适应，自然是不肯让她们帮忙。
她自己拿着勺子喝粥，自己拿着筷子夹菜。
可因为突然就瞎了眼睛，失去了辨别能力，菜还没夹到碗里，就啪地一声掉了下来，如此反复，桌子上已经是狼藉一片了。
“七七，你别这样……”谢瑶华想要劝燕明殊不要这么执着，反正眼睛有恢复光芒的希望，让她们帮一下也没什么。
可话语到了嘴边，她又不知道改怎么劝说了。
唐蕴之也难过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鼻尖酸涩，眼底蓄满了泪水，却憋着不敢哭。
燕明殊说不难过都是假的，她握住了唐蕴之和谢瑶华的手，笑道：“好了，我都不难过，你们难过什么呀？”
“既然我答应治疗眼睛，自然就要坚持下去，现在，只不过是想适应一下。”她轻轻地笑着，那笑容无端悲伤。
唐蕴之和谢瑶华对视了一眼，总觉得如今的燕明殊，是哀莫大于心死。
不管她们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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