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清楚，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这又是什么意思？”燕明殊几乎是咆哮出来的，只觉得心里的痛苦，一阵盖过一阵。
似乎全世界，都知道谢君楼的苦心，她却懵懂无知。
扶摇的呼吸变得困难了许多，一旁的听雨急得想要动手，却被扶摇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即便是命被燕明殊握着，扶摇公主也能冷静，仰头看着她，一直笑啊笑，可是那笑容里，都只剩下绝望了。
她看着燕明殊，红了眼睛，无不唏嘘地说：“可怜天下有情人，到了最后，都没有归路可言，你是，我也是。”
燕明殊看到她这个样子，无力地松开了手。
她想起当年在长春宫的自己，也是如扶摇这般绝望。
“你很快就会知道这一切，不用再问我。”
扶摇抓着那长长的鸳鸯带，不舍地捂在心口，笑着哭着：“想当初，我仰慕盛世长安的风华，也仰慕盛世长安里的绝代佳人，如唐蕴之，如萧清瑶。”
“可是我没有想到，有朝一日，我竟也能复制了唐蕴之的脸，却没能复制她夫妻和顺的人生。”
心里的痛苦半刻也不曾停下，从变成这张脸开始，她扶摇的命运，便已经注定了。
见她这个样子，燕明殊就知道她不肯多说，自己问再多，也是枉然一场。
到了这个时候，或许谢君楼已经能够给她答案了，她的心，早已经飞了出去，只想着找谢君楼问个清楚。
扶摇公主的声音沙哑痛苦：“你来，是想让我救唐蕴之吧？我实话告诉你吧，百化蝶并没有教过我降头术。”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这降头术，有人会，唐蕴之不会死的，我已经没了利用价值，你不用担心我会危害你们的。”
她绝望地笑了笑。
燕明殊斜了她一眼：“你说这么多，是让我助你离开长安？”
“离开长安？”
扶摇笑得肩膀耸动，唇边掠过一抹嘲讽的苦笑：“谢君楼和戚云沉要我死，谁能让我继续活下去？”
谢君楼的命令，便是梵音殿下的准则！
梵音不会让她活着的！
“死路已经定下，我也累了，死就死吧，也是一场解脱。”
扶摇抬手擦掉了眼泪，笑容瞬间变得干净明媚，提起那人时，眉目间盛满了温柔：“临了，我只是想见一见我的锦生。”
我的锦生……
燕明殊所猜测的不错，扶摇公主所爱的，根本就不是戚云沉，而是十里锦生，她是为了十里锦生，才愿意来长安的！
“你和天机相交甚笃，一定知道锦生在哪里对吧？”
扶摇的眸底盈满了泪水，闪闪发光：“你这样心如玲珑的人，最懂得杀人诛心，锦生是你认为，最能牵制到我的筹码。”
燕明殊并没有否认这话，只是凉淡地说：“我确实是派人找了天机，但，天机正在闭关，只有阿楼知道十里锦生的下落。”
“谢君楼！”
扶摇骤然惊呼了一声，双手搅着鸳鸯带，肩膀和身体都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