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断地思考,却没办法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足够支撑起易知难那番话的理由。
而这时,车子也到了厉公馆跟前。
我们回到客厅里,甘露被阮棠押着去吃饭。
而我坐在沙发上,还在思考着易知难的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现在回想起那番话来,居然还觉得他可能是带着善意的。
善意吗?
想着,我又自顾自的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性。
一定是我糊涂了,易知难是站在苏向阳那边的呀。
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
倘若说苏向阳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那他就站在旁边递上镰刀的死神。
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样的人,我绝对不应该抱有任何希望的。
最后又告诫自己,还是不要再想这些,等明天见了苏向阳再从长计议。
只是一个人躺在卧室的床上时,摸着身侧冰冷的被单,心脏还是忍不住的皱缩。
疼得厉害。
现在霍停归在看守所里,一定过得很难吧?
他养尊处优了那么多年,现在却因为我冤枉入狱。
可他却还跟我说,绝对不会后悔。
这个傻子。
霍停归,就是不折不扣的傻子。
我在心中想着,不自觉的抓紧了枕头,攥得真丝的料子成为了皱巴巴一团、
而眼泪掉下去,又将褶皱给浸润开,晕染出奇怪的图案。
这一晚,我没有睡着。
因为只要一闭眼,眼前看见的,就是霍停归。
我承受不住这样的难过,只能强迫自己一直睁眼,这样不入梦,就能好得多。
可这样的结果,是我第二天早上起床,就顶着大大的黑眼圈。
下楼的时候,把甘露和阮棠都吓了一跳。
“干什么了你,搞成这个样子,我去,你不会没睡觉吧?”甘露拍着胸口问道。
我很诚实的点头。“这件事情还没解决之前,恐怕我都没办法睡个踏实觉了。”
“今天不就能解决了吗?我都听阮棠说了,沈安,吃一堑长一智,你也算是成长了。”甘露朝我竖起了大拇指。
我知道她没有讽刺我的意思,就挤出微笑来回应,“行了,不要再吹捧我了,我拿点粉底盖盖吧,这样看上去太憔悴了。”
“不行,”阮棠一口就回绝,“孕妇不能化妆,你难道不知道吗?”
闻言我才愣住,“差点忘记了,但偶尔一次,应该没问题吧?”
“每次都应该很谨慎才对,再说了,你憔悴一点,看上去更真实啊。”阮棠说道。
我被后面那句话所打动,于是点了点头,“那好吧。”
简单的吃了早饭,我们三个人就奔着和苏向阳约好的咖啡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