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露否决了我的提议。
“我要是苏向阳,肯定不会告诉你,这不是给自己心里添堵吗?”
想想也是。
被我威胁,被迫答应放走霍停归,心里肯定已经很不爽,还要再帮我答疑解惑,得多郁闷啊?
“那怎么办?”我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甘露。
甘露沉吟一会儿,回答我,“直接去看守所查好了,这件事情交给我。”
半天功夫,甘露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只是表情很沉重,像是即将要下雨的天空。
她刚进屋,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怎么了,是不是没查到啊?”我问道。
甘露摇头,“查到了,但是我想你一定不太想听。”
闻言我只是苦笑,“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想听不想听的啊,你说吧,不了解前因后果,怎么帮霍停归召开记者澄清会呢?”
可甘露开口头一句,却是骂苏向阳的话。
很像小巷子里的欧巴桑,骂得毫无底线。
我不是第一次见到甘露骂人撒泼,但却是第一次见她情绪这么失控。
心不禁往下沉了又沉,“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一点。”
甘露就骂骂咧咧,“苏向阳这个王八蛋,居然让易知难一个人把所有事情给顶了下来,现在易知难罪加一等,就算不用死刑,那也是无期徒刑!”
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为什么甘露这么生气了。
在了解了易知难对苏向阳的心意之后,我们曾经在车里头一起感叹,这人世间的爱情,并不是每一段都有善终。
易知难能做到这样,已经算是爱到极致了。
可眼下,易知难用行动告诉我们,极致,压根就还没到。
而苏向阳对易知难心意的利用和践踏,也没有到达极致。
那个原本长相清秀,有着美好前途的男孩子,因为苏向阳,多了一道伤疤,也多了更多的刑罚。
让我们如何不心疼?
如果不是刘律师在边上极力阻拦,我想甘露就直接去找苏向阳麻烦了。
“现在去找苏向阳,没有任何的好处,只会让刚出来的霍少再进去,而法庭上会以做伪证的证据,让霍少判刑更重,甘露,你要冷静。”刘律师劝说道。
甘露顿时没了脾气。
坐在沙发上拿抱枕撒气,揉扁了又搓圆,“那就真的让易知难去顶罪啊?那不过是个替罪羔羊,真正该坐牢的人,是苏向阳。”
“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刘律师说道。
这场谈话,最后以甘露的沉默结束。
等吃过晚饭,我想要去安慰甘露的时候,她却好像跟没事人一样了。
搞得我反倒是神经兮兮的,再三向她确认,“你确定你没事吗?”
“没事啊,不用担心我,放心吧。”甘露朝着我呲牙笑起来,露出洁白的贝齿。
她还反过来开导我,“我想过了,这两个人呢,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们想要掺和,也帮不上忙啊。”
“你真的这么想?”我还有点不相信。
甘露朝着我摊开手,“真的啊,不然我还去顶罪吗,让老刘想想办法吧,要是不行的话,我也就不管了,我瞎操心没用,还会影响霍停归和你,我实在是不想添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