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姜来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她的顾虑。
同时,这种顾虑我没有办法改变。
谁知道在什么地方可以抓住高山啊?
他就像是藏在肉里面的毒刺,平时看不出来,但是某个时候,就会突然扎我们一下,让我们深受其毒的痛苦折磨。
“没事啦,这件事情我已经和向阳说过了,向阳也觉得可以,毕竟他现在腿也没有好,等彻底好了再娶我,当个健康的白马王子,多好呀。”姜来呼了一口气,挤出笑容来安慰我。
我也挤出笑容来,“好吧。”
有了这件事情,剩下的那大半碗白粥我也吃不下了,只能倒掉。
拿着保温盒,自己开车去了医院。
阮棠黑眼圈都挂到下巴上了,还强撑着在床边给钱姨削苹果。
看着阳光下那把反光的水果刀,我真是心里发憷,怕她这个苹果会削出肉的味道来。
“行了行了,苹果那么硬,不好消化,喝粥,喝粥吧。”我赶紧道。
阮棠站起来,“对,喝粥好得快,我喂你钱姨。”
她那副要睡着的样子,真怕她把勺子戳进钱姨的鼻孔里。
“你去旁边躺一会儿,我来喂饭,等我喂完,你再起来洗碗,可以吗?”我和阮棠协商。
阮棠开始还不太同意,可钱姨说,这个样子照顾她,是真的担心会伤到她。
阮棠这才点头,去旁边的小沙发上蜷缩着躺下了。
我从柜子里拿了条抱毯要给她盖上,走过去才发现,就这么一分钟的功夫,阮棠就已经睡着了。
“累坏啦,早上护士让忙前忙后,她跟飞起来似的,脚都不沾地,忙完了就赶紧跑回来。”钱姨说道。
接着,还跟我回忆,“好像是说拿什么报告去了七楼,走的楼梯,结果三分钟就回来了。”
钱姨住的病房,是在二楼。
上下五层楼,还要去拿报告,三分钟搞定,阮棠还真是一刻都不敢离开钱姨啊。
“她是内疚,觉得要不是她,你也不会受伤,所以现在要时时刻刻陪着你,照顾好你的所有需要啊。”我说道。
钱姨无奈的朝着阮棠摇头,“这孩子,都说了,必然有人要受伤,我受伤,总比她或者甘露,又或者你受伤要强啊。”
“你受伤比谁都不强,我们都舍不得你受伤。”我纠正道。
钱姨笑起来,结果牵扯到了伤口,疼得倒吸凉气,“好,说不过你,我投降。”
等钱姨缓和下来,我才给她喂饭。
一面闲聊,说起了姜来和苏向阳的婚礼决定延后的事情。
得知是因为忌惮高山才延后,钱姨又气得攥紧被单。
“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抓住这个高山,要是一辈子抓不住,那他们岂不是要一辈子不结婚啊?”钱姨说道。
“……”我沉默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虽然和姜来的接触不太多,但我也看得出来,她的脾气很倔的。
要是因为高山才延迟婚礼,那么说不定,真的会因为高山一辈子抓不住,就一辈子结不了婚。
“这两个孩子多不容易啊,瞧着苏向阳那双腿,要不是有姜来,他根本不会去国外治疗,也不会好得这么快的,现在腿快好了,却不能结婚。”钱姨还在感叹。
最后,又催促我,“要不然你去跟霍少商量一下吧,他说不定有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