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后,青芜雪姬再也没来过,但也没有为难过我们,我二人每天都是大鱼大肉,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让我莫名觉得,这是在养猪,把猪养肥了好宰杀。
但那青芜也没有放过魔头,他竟派了奄奄一息的蛇妖花柳来伺候我二人。没想到,这蛇妖倒是命硬得很,被我一刀扎在七寸,竟然还没有死。
他无法维持人形,人面蛇身,因受了重伤,浑身青青绿绿,流着黄色的脓液,巨大的蛇身蜷缩在屋子里,占据了屋里大半空间,他睁着一双灯笼似的绿眼睛,一动不动望着我二人。
那蛇妖死性不改,倒是不敢对青荼再动手动脚。只是,一双色眯眯的蛇眼泛着光,盯着青荼直勾勾地看,简直就像个癞□□搁在脚面上,不咬人膈应人。
青荼也被恶心得够呛,被他看得不耐烦,便冷冷望一眼,那蛇妖便睁着三角眼,缩着脑袋,蜷缩在纱帐后面。
不过对我,他就没有那般客气,一双怨毒的蛇眼冒着阴冷的光,看得人脊背发寒。
我心里毛毛的,不再看他,他那丑陋的蛇身,青绿蛇皮斑纹交错的蛇脸,我望一眼都伤眼。
我真诚地朝那蛇妖道:“你长得太丑了,有些刺眼睛,可以转过去吗?”
蛇妖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活似两个冒着鬼火的窟窿。
我只得选择无视他,只直直盯着青荼看。
青荼被我盯得无措,颇有些不自然。
我认真道,“还是你好看!”
言罢又细细端详魔头,学着那些魔女的嗲声,“好一个模样标致的俏郎君!”
青荼黑着脸拂开了我,“上哪儿学了个泼皮无赖般的登徒子模样!”
“学你!”
可不是嘛,青荼与那些热情似火的魔女调笑,我可是一直在旁学习观摩呢。
夜晚,月色如霜,寒蝉嘶鸣。
我与魔头无所事事,除了睡觉还是睡觉。
我百无聊赖,问着魔头,“魔火被青芜取走,那魔界七十二部会不会遭遇不测?”
青荼闭目眼神,“会!”
“那我们会遭遇不测吗?”
青荼的声音没什么起伏,语调平平道:“会!”
我拔高了声调道:“魔君真是惜字如金。”
魔头懒洋洋的,“那是自然,本君一字千金。”
我有些焦急,“那咱们怎么办?”
“等!”
我无奈翻了个白眼,等什么?等死嘛!青芜并没有打算此刻杀死青荼,那日雪姬说要等大婚了结一切,想必那青芜定是准备在大婚之时点燃魔火,七十二部被灭,青荼怕是立刻就会成为青芜的刀下祭品,而我也难以幸免。
我为自己的小命深深担忧,不过如今我二人都是伤号,也是无法可想。
想着想着,我愈发困倦,只得睡去。
我背上受了极重的伤,疼痛难忍,晚上睡觉便像个□□似的趴着。只是身上实在不舒服,又疼又痒,神志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模糊。
我只得胡乱动来动去,听到旁边嘶嘶的抽气声,我好像被人推了一把,我意识有些朦胧,不舒服地在床上滚来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