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搂着青荼,对着空气不断嘶吼,祈求有些回音,可四周静悄悄的,一点声响也没有。
我绝望极了,主人果然是技高一筹,派了一些法术不强的守卫,结了一个不甚复杂的阵法,让我以为青荼能够被救出来,不曾想却是一场空。
青荼那么骄傲,他怎么能成为囚徒呢,即使流落大荒,他也能成为王者,我无法想象,他那么一个风流不羁爱自由的魔,永生永世只能在这四方天里,他该多么痛苦。
愧疚和自责几乎要将我逼疯了。
“你若愿意献祭,我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这声音于我,无异于天籁之音,我猛地转过身,却发现穷蝉、花柳领着绮梦、瑶落,还有一
众魔将。
“天哥哥,我们来救你了!”瑶落的神情很是坚决。
我有些疑惑,“落落,你……”
这时,绮梦默默站了出来,“不是落落,是我,魔界在天族的暗探首领是我,我潜伏天族数万年,从未启用过。如今,魔界被俘虏,正当是用我等之际,我本无意牵扯落落,是落落发现了我和花大人接头。我不得以才将落落带过来。”
瑶落很是不高兴,瞥了一眼花柳,“我本来就是要帮姐姐的,更何况天哥哥也在这里,你们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一个对我有万年的照拂之情。可姐姐不相信我,还想抹去我的记忆,把我打晕呢。这个胖子更讨厌,他还想杀我。”
花柳确实比在凡间还胖,从一座小山变成了一座大山,他被小姑娘瞪着,有些无奈,他脾气很是不好地瞄了一眼落落,但他这个形象活像一尊硕大的弥勒佛,实在没有什么威慑力。
我望了望绮梦,她永远都是那么沉静温柔,那么默默无闻,她不如瑶落活泼,不如欢戈可爱,在三个小仙中简直是背景板的存在。
我从未想过魔界的暗探会是她,此刻她被拆穿了身份,却还是平静无波站在花柳身后,她眼含柔波望了望花柳,又温柔地望了望瑶落。
我顾不得他们几个的恩恩怨怨,转向穷蝉,“有什么法子?只要能救青荼,我都可一试。”
穷蝉曾是天界皇子,对这驱魔阵想必是了解的,他既说有办法,我自然相信。
穷蝉却没有立刻答话,而是沉重道:“你可知,你若成为祭品,可能会死。这是一命换一命的法子。”
“为了我所爱的人,我愿意献出我的生命。”
我说得斩钉截铁,可穷蝉却很犹豫,他一改往常老不正经的模样,“可是魔君,他若醒来,知道你为他献出生命,他定然……”
我不想再跟穷蝉啰里啰嗦,直接道:“若不救青荼,那他可能永远失去自由,而且魔母月鲲寄居在青荼身上,随着圣泉的侵蚀,魔母的元神越来越虚弱,若你再不救青荼,魔母也将要消失在这天地间。”
这一下就拿住了穷蝉的命脉,他不再啰嗦,开始施法结界。
瑶落想要阻止我,我却抬手阻止了她,“落落,这是我心甘情愿的,若有朝一日,浮生要你的命,你给他吗?”
落落的脚伸出来又缩了回去,“给!”
“驱魔阵自成,从来没有谁能够破了这阵法。只因这献祭的法术需要献祭之人心甘情愿,配合结阵之人的指令,若有一丝一毫的反抗,这阵法也结不成。还有,这阵法一旦结成,献祭之人将受刀剐火烧之苦,算是真正上刀山,下火海,这极致的痛苦之下,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住。”
“别废话!快开始!”我见穷蝉一个劲儿啰嗦,心中很是不耐烦,眼见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主人虽然在凌霄宝殿议事,若发现端倪,就不好了。
穷蝉开始结献祭的阵法。
渐渐地,我总算知道,为甚这驱魔阵从未被破。
我仿佛又回到了百年前在石宫被剥皮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的皮肉一点点被剐开,仿佛有数万刀利刃加身,随着阵法结成,我能看见无数的风凝成的刀刃从我的筋骨刮过,我的筋一条条被挑开,骨头一点点被敲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