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迎这个月也不知道是经历了怎样的摧残,圆乎乎的小脸瘦了一圈,看到云岁就往上扑:“呜呜呜岁岁!!”
云岁差点儿,被她扑倒在地上。她呛了声,安抚地拍拍她头,“乖乖乖,这是受了多大的委屈啊崽崽,跟爸爸说,爸爸替你出头去!”
丁迎吐槽道:“那个陈时勉是我见过最难伺候的人!没有之一!为了给他做个采访,我已经连他喜欢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酒什么茶都知道了!他是我祖宗!我这辈子都不想见到他第二次!”
噼里啪啦吐槽完,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刚刚云岁说了什么,“耶?……死云岁你又占我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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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岁带着这个心灵饱受摧残的人去了家高级咖啡厅。这里还有卖甜品,咖啡和甜品味道都是上乘。——当然,价格也是上乘。
云岁这几年在经济上最大的改变就是从喝速溶到喝纯手磨咖啡。
她跟丁迎说要是这次能成功跟明景合作,就请她喝咖啡,正兑现承诺中。
丁迎享受地喝了一小口咖啡。
这杯子,浅浅的,盛的咖啡,大口点儿两口就没了。
丁迎又叉了块小蛋糕,吃完后便忍不住继续她的疯狂吐槽,把陈时勉吐槽一遍后,她又可怜兮兮地趴在桌上。
云岁直觉没什么好事,“怎、怎么了?”
“岁岁,我们主编见我拿下了陈时勉,特别高兴,许诺我年假翻倍,奖金翻倍,还说,我要是能再拿下一个人,就能升副组长了。我是新人诶,新人升得这么快的,可从来没有过。”
“谁呀?”云岁慢悠悠喝口咖啡。
“岑寂。”
“噗——”
丁迎及时躲开,赔着笑,“我也是因为这个才知道岑寂回国了的。”
云岁狼狈地拿纸巾擦着咖啡渍,眼神不善地看着她:“so?”
“可是呢,你知道的,岑寂几乎不接受采访,上一个采访还是央视爸爸的。”
“有话说完。”
“云岁爸爸!你宝贝的前途都在你手上了呀!”丁迎扑了过去,手作尔康状。
云岁下意识就想跑。
又被丁迎拽回来抱住,怎么都不松手,“呜呜呜爸爸你看看你的崽吧!我们副组长整□□我鼻孔朝天的,我要是能跟她平起平坐,我的职业生涯就快乐了呀!然后我就快乐了呀!我快乐了你不就快乐了吗!”
云岁拼命地想把她的手指掰开,“我快乐还不简单?你现在放开我我立马就能快乐!”
丁迎才不呢,死死抱着她,“我不求别的,你跟我一起去就好好不好?我来采访,你就跟我一起去一趟吧嘤嘤嘤!”
云岁叹口气:“我去有什么用?”
“用处大了去了!他对任何人都是一副态度,对你又是另一副态度,而这另一副态度,除你之外,再没有人能享受到了!”
云岁想起这些日子她在想的事情,她撑着下巴,看着外面的天空,幽幽道:“曾经我也这样以为。可是现在想想,会不会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你说什么呢?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丁迎一脸震惊,“他摆明了是喜欢你的,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
“可是这五年,他一次也没有联系过我。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这样吗?”云岁把脸埋在臂弯,“我本来打算高考后和他表白的,可是我高考后去找他,发现他已经走了。走得悄无声息,一句话都没有留下。我本来以为我们算是两情相悦,后来慢慢地开始怀疑自己,或许,只是单相思吧。”
丁迎嘴角嗫嚅着,半晌说不出话。她不知道岁岁看上去这样正常,心里不知何时竟然藏了这么多的苦楚。这傻孩子,这五年里,也不知道有没有偷偷哭过,偷偷找过。如果有去找,那找不到的时候又有多少的绝望?
岑寂爱她是真的,这五年给她带来的伤害,也是真的。
她踟蹰道:“那他回来后有跟你解释什么吗?”
云岁摇头,“刚才遇到,他想解释,我不想听。”
丁迎的眉心越皱越紧,“要不……试着让他解释一下?”
倒不是因为旁的,只是当年他对云岁的痴迷和疯狂,她们这些云岁的好友皆看在眼里,难免不忍他们就此结束。
她去握云岁的手:“能原谅吗?要给他机会吗?”
云岁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她茫然,无措,不知道这条路该怎么走下去才是最正确的走法。
他们两个之间的路,好像一直是死路。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需要点时间想想。”
这也是,即使他们从前不是恋人也是好友,重逢后她却几乎不跟他说话的原因。
最终,云岁还是说:“我陪你去吧。”
丁迎不放心,“岁岁,你对他……还有感情的,对嘛?”
云岁深呼吸,感觉心脏在被一只手用力撕扯着。她苦笑:“怎么可能没有。”
从小到大的暗恋,不是简简单单说消失就消失的。
丁迎咬牙,心疼之余,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她点头:“好,那我去跟他助理约时间。”
如果她不认识云岁,那她99.99%约不到人。如果她只是认识云岁,而云岁不去,那她80%约不到人。可现在云岁要去,那她根本不用担心自己能不能约着人,约不到才是怪事儿。
付钱的时候,丁迎抢过账单,“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这个必须我来,你别跟我抢啊。等我升了职,我再请你顿大的!把付思若也叫上。”
云岁恹恹的,耷拉着头,没跟她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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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昼。
如丁迎所说,想见岑寂一面并不容易。
云谦平从那天岑寂离开云家后就一直想见他,找他说个清楚,但几天过去,火气都快没了,他却连人都见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