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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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隅的少年一直在笑,笑啊笑啊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我们,也曾如此过。

赛后虽然会有严格肃穆的反省会议,但也有过打闹嬉笑的聚餐,即使是再平凡不过的一块点心,也会在争执中变得格外“魅力非凡”。

可谁又真的是为了那么一块点心呢?

如果时间停在那一刻该多好?停在那个还会感知到“压力”的时刻。

停在那个忘记了风声的时刻。

停在那个和小青峰对练失败后痛苦又有趣的时刻。

所有人都在惊羡,对他们几人“开花的天赋”赞佩不已。

如果时间停留在“开花”前,那个他们还在为了摆脱“压力”苦练的时刻,他们是不是也能像眼前的这些人一样举办赛后的庆功会?

为什么“开花”了之后,他们连“便利店冰棍”式的庆功会都消失了呢?

曾经,他们至少还可以在训练后的晚霞里一同享受“冰棍时间”,哪怕盒装的冰棍总是由他掏钱包。

曾经,大赛胜出后连最严于律己的小绿间也会接过小紫原递来的零食。

虽然没有与对手一起用餐这样的经历,但如果是一顿汉堡至少十位数起步的小青峰、小紫原的话,肯定也会做出不输于眼前几个“烤肉夹大法”、“缩地法”、“完美烤肉”的动作来吧?

……

这些零零总总的过往,终究变成了徒留叹息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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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谢谢噜!~~”

“娇羞妩媚”的金色小春“含情脉脉”的接过黄濑亲笔签名的本子,“春风满面”的以少女小碎步绝尘而去。

“那个人,他不会是……”

解除了“对迷妹营业状态”的二黄百感交集到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如果不是因为他面对这种“粉红仰慕星星眼”早已经锻炼出潜意识行为的话,刚才他怕不是要被突然冒出来的小春吓到。

“啊、哈,他是四天宝寺的金色小春啦,据说他……”诸星和囧着脸慢慢对二黄解释到。

阿贞直到此时才反应过来自己进门之后不断感知到的诡异感究竟为何,她拉拉章子指指黄濑的方向问道:“为什么大家好像都知道他们的样子啊?我们是新闻部的就算了,他们这些打网球的怎么也?”

这下换成章子奇道:“你昨天到今天都没看新闻么?手机上没推送?”

“昨晚太累了呀,回家后直接睡倒,今天又忙了一天,我连Twitter都没时间开。”

“难怪,喏、你看。”

章子打开手机,她的手指灵活的滑动,只见数个APP首页上都有帝光中学·奇迹的世代等等的字样,大概是这些编辑也知道决赛分数实在讽刺,只用了“帝光奇迹世代三连覇、决赛依旧做到百分差、五人的部分资料”等做了报道。

阿贞瞪大了眼还不及细细看全,又听得诸星、野原、樱井几人的闲谈声。

“昨天电视里也是吧?”

“嗯嗯,我看东京台的时候也有字幕推送的消息呢。”

“呜哇,东京台都被收买了?”

“过分了啊,哈哈哈哈、收买是个什么鬼?”

“话说这些推送真是无孔不入,我哥万年电竞死宅昨晚上还问帝光在哪哈!”

“…#¥%#%#%…”

“嘛、就是这样啦,好像还有不少电台也推了这个消息,”章子瞥到另一边的黄濑正看过来不禁感慨道:“你们学校还真的肯下本钱啊,不过也是,有这种成绩哪家学校董事会不要拿出来多说几句呢,这么一来帝光明年的入学率又要提升了吧?”

“‘少子化’这么多年了,学校领导们为了抢生源估计急的头发都要掉光了吧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你这话可不能让石神井校长听到啊!”

“这算啥,青学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地方保卫中央’呢~”

“噗哈哈哈哈……”

和旁边莫名就扯到“飞机场”发型的几个人不同,二黄倒是有种新鲜感,自从“奇迹的世代”这个说法安在他们几人头上之后,本就属于人群中亮点的他比以往又增添了更多的“惊叹”式瞩目。

然而眼前几人虽然也是在“感叹”,却并没有素日别人对他们产生的那种“高山仰止”的氛围,他反倒觉得挺自在,见章子说完他也续接道:“大概吧?之前理事长好像对教练说了什么决策,”他挠挠鬓边嘀咕着:“不过后来也没和我们讲就是了。”

“%……¥……%#&*……*&……¥&”

嘈杂喧哗的大厅内依旧吵嚷繁闹,就在数分前、“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木手永四郎即使被当场揭穿也不露半分窘迫,丝毫不为所动的他还颇为自得的让部员准备换一张烤肉网。

然后,比嘉中的各位就让在座的诸人欣赏了一场“肉敷”式行为艺术。

“这就是因果报应么……”阿贞的嘟囔引来了二黄的捧哏,“那也来的太快了点吧?”

紧接着,就是“粉红吐息”登场的小春引发出的以上一段对话。

“%……¥……%#&*……*&……¥&”

四周依旧很喧闹,阿贞心底略感沉闷,她本以为黄濑很快就会对眼前的“闹剧”失去兴趣,没成想这货还看上瘾了,吃饱放下筷子后专注看戏,居然还挺自得其乐的。

再之后的种种胡闹诙谐也不过徒增趣味滑稽罢了,家里有门禁的樱井不多时便与同一条电车线的野原先行一步离去,诸星似乎对桦地的胃容量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蹲在桦地身旁的他也不知是在计算桦地的进食质量还是在量取桦地眼角的泪珠容量,至于章子更是在迹部品尝“粉恶秘胃”直接“油画”化后慌张忙乱到差点冲过去“抢救”,好在“King”没两秒就自动恢复,她干脆就在门厅前未参赛几人附近坐下观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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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人间惆怅客,知君何事泪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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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啊、小赤司说了不用去的。”】

【“现在、又能听到那种声音了。”】

【“监督也说过赢了就行。”】

阿贞怔怔地回忆起了黄濑之前在拍摄现场无意间吐露出的一点呢喃嘟哝。

【“总觉得有点无聊啊……”】

第一次遇见黄濑时,他就说过这样一句话。

黄濑他,可能只是觉得太冷了吧?

总是嘻嘻哈哈活跃气氛的那个人,说不定是最害怕寂寞的吧?

想出那样的方式,可能也只是希望让大家不那么冷淡而已。

这样一个讨厌冰冷风声的人,现在却被寒风吹彻心扉。

明明他看着他们的眼神,是那样的期冀啊。

他、他只是、只是,真的没有想到会出现怎样的后果吧?

阿贞的手指还在旋动,恍惚间的她又回忆起了那双泪眼。

可能是黑子君与他的那位友人,也可能是从前的哥哥吧。

“今天是多么悲伤的一天啊,明天或许依旧会流泪吧?然而即使是如此痛苦的日子,也总会有微笑着回忆它们的时候到来吧。”

阿贞的脑海里Ayu的《Seasons》愈发明亮,她的嘴唇轻柔的翕动,一遍遍的默念着这几句歌词。

任何的伤痛一旦跨越了过去,也不过只是生命中的一点回忆;曾经为此流过的眼泪,终究会被释然。

可是伤痛存在的时候,怎么可能想的到会有“微笑着回顾过往伤痛”的日子到来呢?

“今天是多么的开心啊,明天也会一样的快乐吧。这样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那个时候是这样认为的啊。”

黄濑,难道你只是为了能让大家一直处于“开心”的日子里么?想要让“开心的日子”一直持续下去,却……

“纵使如此,与你说过的梦想,毫无虚假。”

昨天痛哭的黑子,是在为了自己与友人之间“毫无虚假的梦想”破裂而绝望么?

[‘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阿贞默默的咀嚼着这句话,她并不认为黄濑他们是一天之内就变成这种样子的。

[这场悲剧,并不是某个单独的原因所造成的啊。]

阿贞隐藏于桌下的手指不住的颤抖着,她不用深思都能猜出大约的过程,原本只是个人的过早“开花”、同伴之间一时的龃龉,却因更高层次为了资本的强行介入,彻底的“癌变”恶化了。

【“身体与成人仿佛,精神却还未必成熟,再加上无谓的极端。”】

自己对园子说的话,竟然不是猜测。

灯火阑珊处的两人,似在话语、又如斯寂静。

“他昨天,问我为什么要那么做。问我们胜利是什么?”黄濑一手撑住倚在墙边,另一手放在微曲的长腿上,金发被头顶的灯光照得无比耀眼,然而他的眼神却被几缕碎发遮挡住。

“呐、尾仁っち,胜利、是什么?”

阿贞坐在桌前,手腕弯曲以手背支着下巴,另一只方才还不住颤抖的手则放于木桌上,手指在桌面上缓缓地拂动,形成了一个画圈的手势,黄濑的低声细语终究被她捕捉到了。

“他?”阿贞突觉嘲讽,她不禁猜测黄濑究竟是认为自己知道“他”是黑子、还是难以与人说出那个“他”是黑子。

黄濑仿佛对这场热火朝天的“比赛”兴味十足,他依旧将视线朝向前方嬉笑怒骂的众人,也不去回答阿贞的那句“他?”

[现在、又轮到你开始疑惑了呢。]

纤长润白的手指还在拂动,阿贞低着头盯着手势画出的环状,她心里起伏不停,时而想到“圆”、时而又想到“环界”,可能是曾经观赏过影片里的一个场景,亦或是各种文化图腾里皆有的“衔尾蛇”,渐渐地,她想到了“轮回”。

你可能未必充满恶意,却终究伤害到了他人;带着伤痕的他人扔掉了与另一个人的缘,另一个人为此而绝望;偏偏这个“另一个人”又是你所在意的存在,面对他的质问和离去,你是不是也看见了自己制作出的“凶恶”?

她难以细数心底的情绪,低垂的面庞露出一抹讪笑,昨日与好友的一番交谈吹拂去了她不少的苦闷,她如今到底不再伤感,却又实觉得讥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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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子和她一同步往有明竞技场出口时突然问道:“所以,强大啊、胜利啊到底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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