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问题又来了，为什么诺兰的《蝙蝠侠》这么好嘞？
好吧，我知道你们很想揍这个狗头一顿，不要急咩，都说了无常了，就当是一起唠个嗑嘛。
让咱再唠个五分钟的哈。
毕竟连丑爷（诺兰导演、希斯莱杰出演版本）都说了“Why so serious”（干嘛这么严肃？）
让我们把眼光放回诺兰版本的蝙蝠侠，为啥子说它拍的好嘞？
因为无常啊。
生命是无常的。
这世上有那么多刻意为之、明目张胆的凶恶么？
除了一部分虐杀狂，太少了。
大多数覆水难收的惨剧，是一步步走出来的。
凶恶不会在一开始就扣动泛着寒光的手|||枪。
所以，诺兰是真的“神”啊。
少年掉进了蝙蝠洞，少年恐惧蝙蝠。
少年的父母是温和良善的好人，他们不会因为自身的“优越”所以不在乎儿子的情绪。
歌剧中出现了蝙蝠，少年回忆起了恐惧。
沉着又细心的父亲感知到了儿子的情绪，他体贴的说自己不想看到蝙蝠。
一家三口放弃继续观赏歌剧走出门，温柔的父亲为母亲递上大衣的同时还会对松了一口气的儿子俏皮的眨眨眼。
一切尽在不言中。
父亲是细心地，他的细致不仅是对家人，还有观察力。察觉到夜色下的流浪汉，哪怕对方还没有露出凶恶，但也要谨慎。
这些紧密又细致的联系，才更反衬出凶恶来临时的无常。
等到流浪汉颤抖着抓起枪索要财物时，沉着的父亲会边说着“take easy”（别紧张）边把皮夹递给对方，对方的情绪更加不稳战栗时还是不断的轻声安抚他。
（顶级大富翁的）父亲没必要为了这点钱让家人有任何闪失。
可惜他是一个温和宽厚的好人。
似乎好人总是想象不到“凶恶”会因为他们的温和而肆意膨胀。
膨胀到如同流浪汉尽管已经捡起了美钞满满的皮夹，也不妨碍他对女士的珍珠项链依旧满怀贪婪。
偏偏他又在颤抖。
所以知道为什么称呼诺兰为“神”了吧？
一开始就胆战心惊的提防枪声的人，他们不会惊讶于枪响的那一瞬。
真正令人胆寒的，是你以为一切都会变好的时刻，突如其来的扣动扳机。
那一刻，连心脏的跳动都会短暂的停滞。
幸存者（未来的老爷、蝙蝠侠），呆滞的一动不动。
为什么导演不让他尖叫痛哭？
因为无常。
明明已经向好的一面发展了，为什么凶恶还是降临了？
或者说，是不是眨眨眼，一切都会回到几分钟前还在歌剧院里的样子？
说不定一切只是自己的一场臆想。
只是自己呼吸停滞间的一点噩梦。
甚至于，下一秒，被害的人可能又会站起来了呢？
对于无常，人们一开始，是控制不住表情的。
就像《甜蜜蜜》里，张曼玉饰演的女主角看到爱人的尸身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嘴角忍不住翘了一下。
我闭上眼，熬一会儿，是不是无常就不存在了？
我知道这是妄想啊，可是我做不到去面对啊。
对以上扯淡一无所知的男人站在西雅图湖景墓地外，他勉强控制着自己抓手中花束的力气，他多希望自己是因为得了妄想症才来到此处。
然而月色总是安然的，它不是电影中布好的灯光，导演让它冷就冷，让它柔就柔。
Vince在垃圾桶丢掉手里Boss咖啡罐时抬头瞥见云影中的层层浮光，他竟然忍不住笑了一下。
美国的月亮也不会特别圆，和他年幼时在家门外小道看到的月色也差不多嘛。
在邻居家看完电影屁颠屁颠地回到彼时还非常狭窄矮陋的家里睡觉的自己如果知道二十年后的自己居然能来米国留学又工作，还动不动闲的没事为了几部电影就上演空中飞人横跨太平洋估计也要感慨无常。
就像现在只喝福爵咖啡的他居然也会喝Boss咖啡一样无常。
就像福爵（Folger）咖啡创始人怎么会猜的到自己的女儿Abigail Folger和好朋友吃个饭而已，却会被一帮突然闯进来的疯子捅刀？
就像被捅刀的女主人莎朗·塔特，她老公罗大爷（罗曼·波兰斯基）去欧洲拍戏，怀孕八个月的她和几个朋友吃个饭而已，怎么会猜的到之前来自己家里寻找曾入住这栋房子的作曲家特里·梅尔切还对自己微笑了一下的陌生人，会在不久后纠集一群被他“制造”出的疯子来捅自己？
哦，那些疯子之后还很开心，她们庭审的时候信誓旦旦的认为自己啥都没做错。
这些都是无常。
既然被只打过一次照面的陌生人杀害的孕妇会遇见无常，与母亲一同离去的从未面世的婴儿会遇见无常，那么只出生不过几年的儿童也会。
Vince几个月之后会疯狂迷恋上的歌曲《California Dreamin'》的原唱Mamas and the Papas组合中的Mama Cass，60年代她因为种种伤心事大肆举办狂欢Party，当时天天醉生梦死的她想的到那个残害了无辜者的疯子居然也曾经“潜入”过自己的Party里么？
她当然想不到，就像她猜不到自己1974年在英国伦敦守护神剧院“圆梦”成功，兴高采烈的打电话给自己曾经最好的朋友——原组合里的Michelle分享喜悦后的第二天，就因心力衰竭猝然离世了。
她自己都猜不到，所以她当时才七岁的女儿更猜不到。
无常，谁能猜的到？
至于前面说的那个穷凶极恶的疯子？他图个啥？
谁知道？
说不定只是为了出名。
因为这货的确有去找过一些音乐人，只不过可能因为他是个音痴所以没人愿意搭理他而已。
万一这王八蛋只是为了出名，从而让“资本”找上他出歌就搞出一桩血案呢？事实上之后也的确有一大批蛇精病闻风而动把这种“东西”当神拜。
说起来，那位极具风格的摇滚歌手玛丽莲曼森，他的“姓”——曼森不就因这个“东西”——查尔斯·曼森而来么？
当年刺杀茜茜公主的那个Luigi Lucheni不也说过他刺杀一个素不相识的皇室成员只是为了以此出名么？
一群“凶恶”的代价，却是与其毫无关系的生灵。
这就是无常。
没有由头，毫无逻辑，无可理喻，恣意妄为。
如同现在李氏父子墓前的Vince一样。
是的，如果此处开篇第一句话就是：一个日本人好好的愚人节不出去浪不回家睡觉特地从旧金山飞到西雅图还买了两束花就为了给李小龙、李国豪父子献花祭拜你会不会觉得这个狗头简直是个蛇精病写的什么鬼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