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吃手的凌十一正抱着恭谨的双腿,一把鼻涕一把泪往恭谨的道袍上抹,“五师哥,我可想死你了。”
想想这道袍也干净不到哪儿去,这孩子哭成这样子又实在难看,他咳咳两声,“师哥我云游三年,回来你怎么一点儿出息都没长!还不快起来,哭哭啼啼的,成什么样子!”
不成样子的凌十一站了起来,这孩子真不知道吃啥长大的,三年不见,身量已经同恭谨相近,只是那脸还是个孩子模样,抽抽搭搭的拽着恭谨衣袖,“昨日收到殿下密信,知晓五师哥要回来了,我便高兴的一夜未眠,你看!”
恭谨抬头一看,好嘛,一院子的红灯笼,甚至壮观。
“这大白天的,掌个鬼的灯笼,丢人现眼,赶紧儿灭了去!”恭谨呵斥。
君策抬手,“府上难得有喜事,是该庆祝一番的。”话音未落,鞭炮已起,若非是这些年他大风大浪见得多了,还真差点儿因挂鞭翻了船。
恭谨定了定身子,他可不是什么惯孩子的主儿,扭脸说道,“备水,沐浴!”
凌十一扔了手中准备点燃的烟花,“五师哥,房间内早已经备好浴桶,我来侍奉您……”
恭谨抬腿踢了这货一脚,踢完之后便十分后悔。
凌十一纹丝未动,他脚趾却犹如踢到铁板一般,钻心的疼。
君策一切尽收眼底,对凌十一说道,“你先退下吧,你五师哥这里,有我在。”
恭谨含笑点头,表示认同,带所有人都退下后,他推门而入,准备抱起自己的脚看看脚趾头还完好否。
君策亦十分从容的跟了进来,随手把门锁好,说道,“孩子大了,不好说打便打了。”
恭谨把鞋子甩到一边,换上木屐,“可见这三年你确实是费心了。”
“你的事情,我未曾有一件轻怠。”君策说罢,也换上了木屐。
恭谨皱眉,虽说之前他二人也有过一同浴,但他三个多月未曾沐浴,身上泥垢都都搓下半斤,君策白白净净,犹如天上的谪仙。
君策又不是有什么脏癖,他自己都嫌弃自己,君策跟着过来凑什么热闹。
“你若是想沐浴,不若一会儿回宫里去,还有婢女服侍,我府上简陋,这恐怕不太合适。”恭谨斟酌着措辞,想赶人。
“我身边没有婢女,你不在,都是我一个人……”君策说完,伸手把恭谨捞起,横抱了起来。
谁要管你有没有婢女呀,男子汉大丈夫,做事坦坦荡荡,“你不嫌脏,就同我一起洗吧!”只是,能不能先把人放下来再说。
君策问道,“脚不疼了?”
“方才被你吓的,这会儿又疼了。”恭谨没好气的说。
“不做亏心事,有什么可害怕的,放心,我今天不会对你怎样的。”君策胳膊肘挑帘,进入了内室。
室内湿气氤氲,凌十一还十分贴心的点了熏香,这气味再熟悉不过了,君策常用的芝兰香。
恭谨吸了吸鼻子,“那什么,你可以把我放下来了。”
君策却如同捧着一件琉璃盏,轻轻的把他放在浴桶内,未等恭谨坐稳,便一把扯下他那穿了三个多月的道袍。
如此坦诚相见,真是不雅。
君策的目光如刀,一刀刀割了下来。
恭谨一笑,“我这身子是不若当初那般销魂了,不过你看,却一块赘肉都没有,加以时日,定会恢复如初。”
还好,当初只是敲断了骨头,却没破一点儿油皮,不若这身上一道一道的疤痕,那可真是难看了。
谁知君策眼眶子竟然这么浅,方才还刷刷的放刀子,这会儿又像是被谁戳破了水泡子,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哽咽说道,“若解不开你身上的毒,便只有半年了。”
恭谨当然知道他只有半年了,所以才不想像个废人一样待在逍遥门,偷偷的跑了出来。
“阿策,我这条命,三年前就已经死了,老天爷多给一天都是赚到的,当年我坑杀陛下两万亲卫时,就该偿命了。”恭谨缓缓的闭上眼睛,身子满满的浸入了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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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