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凌修把事情的经过讲完,龚谨心情沉重。
四师哥来自诸葛家,大师哥和二师哥定也是有着不可告人的身份,如今又提起师父,他虽然不愿意相信,心里的那杆秤已经倾斜了。
原本,他以为这一切都是楚国搞的鬼,但是现在看来,诸葛靓最多也就是起了个推波助澜的作用,若是大师哥和二师哥真是楚王的人,他就不用这么大费周章的去折腾凌肖。
“我想在见楚王那老狐狸之前见一见师叔,不知你可否安排?”龚谨说道。
凌修想了想,“师叔他伤的很重,一旦目标暴露,估计会有杀身之祸,我亦是不敢轻易露头,小师弟,敌在暗处,我在明处,事事小心呐。”
“感激的话不多说,需要什么样的药材,需要我龚谨做什么,三师哥尽管吩咐便是,另外,四师哥也在临安,不若叫他去瞧一瞧师叔。”龚谨犹豫了再三,终于决定还是选择信任凌肖。
凌修摇头,“暂时无性命之忧,就不必劳烦四师弟了,我们来临安的消息,也暂时先不要告诉他。”
师叔说,现在门派内唯一没有身份背景的,反而就是当初第一个站队的龚谨。
其他人,他可真不敢保证。
龚谨知晓凌修在担心什么,此事只好作罢,他拿出怀中的小瓶子,“这是所有的清风玉露丸,你拿着,定有用处。”
此乃凌肖秘制的药品,对于内外伤有奇效。
凌修接过药丸,小心的收在了怀里,“四师弟对此药宝贝的紧,平素里要一颗他都舍不得给,还是你们之间情谊深厚,他给了你这么多颗。”
龚谨尴尬的笑道,“其实是我偷的。”
凌修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都说四师弟和五师弟俩人之间的一旦切磋起来就十分没下限,死缠烂打还专门打脸。
果真,若是龚谨敢碰他那些胭脂水粉,他定会把这厮的爪子全剁下来喂狗。
龚谨身上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凉意,不由的打了个喷嚏,晃着脑袋,“肯定是凌肖那厮在背地里骂我。”
凌修哼哼冷笑,骂你是轻的了。
凌修继续带上□□,说道,“我要传递的消息已经完成,在这里也无大用,做事还需有始有终,劳烦你们家那位给个痛快的,然后我这假青雀也好正式退场。”
龚谨未明白何事,却见君策十分利落的抬手一掌劈过来,凌修便应声倒下。
“君策你做什么,这是我三师哥!”龚谨急忙低头看人。
凌修睁开眼睛朝龚谨吐了一下舌头,“我没事。”
只听头顶上君策说道,“来人,把这厮给我拖出去,以后谁再往丞相大人身边塞这些个心思不轨的人,都是这个下场!”
海骁十分配合的进来,众目睽睽之下就把人给带走了,据说在宫里整个转了一大圈断了气才给扔出去的。
这夜,龚谨难眠。
新换的药汤固然有安神的作用,但是他头疼欲裂。
君策就睡在他身边,他不敢翻来覆去,只得皱着眉头自己硬撑着。
四师哥说,门派里的内功有镇痛之效,他闭上眼睛悄悄的运转了一个周期,浑身被汗水湿透,果然头清明了起来。
君策身上覆在他的额头上,“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很难受么?”
“现在好多了。”龚谨安慰道,“我得慢慢习惯这种感觉,不能什么事情都依靠着汤药,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也像三师哥和师叔一样流落街头,我可能只会算命,你可怎么办呀,你连算命都不会。”
君策无语,龚谨一紧张的时候,就会变成话痨。
明日就要见楚王了,还有个十分难缠的对手诸葛靓,说不紧张那是不可能的。
“谨哥,我不需要算命,也能养活自己。”君策说道。
君策一直叫他小谨,每次心里一想那事,便开始唤他谨哥。
龚谨思绪一直在飘着,未曾留意君策的变化,“也是,你身体底子好,功夫也不差,到时候可以表演个胸口碎大石什么的。”
君策把人架在胸口之上,伸手绕着龚谨的发圈儿,“碎大石么?怎么碎,先提前演练一下。”
龚谨身下的石头顶的再也无法胡思乱想,“练,练你个大头鬼!”
……
龚谨终于弄明白了一个问题,就算是再鞠躬尽瘁也要死而后已。
亏天亏地也不能亏着君策。
否则一旦给他抓住了机会,便偏要把这段时日的亏欠一并全都讨回来。
他都被折腾的碎成渣了,对方仍觉得不够。
这一套全武行演练下来,龚谨再也无心紧张其他,一夜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