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走的每一分钟,诸葛靓都度日如年。
这时间是偷来的,若不尽快找到第三颗炮弹,他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
三盏茶尽,苏朔拿扇子磕了磕茶桌,“我说蒙将军,都俩个时辰过去了,咱这船还不靠岸,诸葛靓居然不起疑心?”
蒙毅放下手中的茶盏,“怎么不起疑心,真是太笨了,就在那边明摆着,他愣是不去我有啥办法,咱们的船都已经在江水中绕了三圈儿了。”
“诸葛靓又不是傻缺,你这么绕他会不知道?”苏朔问道。
蒙毅道,“怎么会不知道,我悄悄的派人在门口放了话,江面风大雾气浓,迷路了。”
苏朔不由的擦了一把汗,“这也能行!”
这当然不能!
蒙毅当时问龚谨的时候,他也是苏朔这般表情。
龚谨笑道,“若是平时,当然不行,但是前期你已经把诸葛靓的好奇心吊了起来,这人最要不得的就是贪念,一旦有了这想法,便不由的被我们牵着鼻子走了。”
蒙毅出身行军世家,一身的功夫都是实打实的练出来的,还未学会拿筷子就学会了拿兵器,路还走不稳当就学着扎马步。
别人读书都是从三字经开始,他一上来便是三十六计孙子兵法,对于龚谨这套是十分不屑的。
他不像那帮老家伙,故步自封还咄咄逼人,他整日里混迹军营,看似粗人一个,但是打起仗来,粗中有细,手腕高明。
龚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是半个字儿都不信的。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他就算是心里十万个不信,嘴上也不会表现出来,领命,每一个步骤都严格执行。
事实证明,他之前的那些个担忧都是多余的,一切皆如龚谨所料,诸葛靓就这样一步一步的步入了他圈套之中。
他唯一没有料到的便是,这个羽卫怎么这般的没用,大门敞开请你来,你在门口绕了四五圈儿就是不进去。
羽卫不是不进去,而是明显的闻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羽卫同其他几个人不一样,他的谨慎是出了名的,凡事有万分之一的可疑,他便一定要把他排除,然后再进行下一步。
换句话说,他就是有点选择困难症。
比如,面前若是有一条路,那他便想也不想直接走这一条,若是有两条,他便一定要排除其中一条危险的,再三确认之后再还有犹豫半天再选择其中一条,若是有三条以上的,那他肯定就会崩溃。
龚谨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羽卫有这个毛病。
蒙毅为了做的逼真一些,自然是设置了很多障碍,这条条框框,羽卫光是为了摸清这战舰上的路线,就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力气了。
曾经他还三次绕到苏朔和蒙毅喝茶的地方,两人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不知道,那场面尴尬的一比。
蒙毅骂道,“真他奶奶的饭桶,这诸葛靓也不像是个傻缺,怎么手下养了这么个玩意儿,他要是再不去,老子干脆替他去算了。”
苏朔拿起扇子摇晃了俩下,“蒙将军莫急,再等等,再等等。”
苏朔的话音还未落,便听到耳边铃声响起。
“不好,有情况!”蒙毅说罢,顾不得手中的茶,起身便走。
苏朔不知是什么情况,紧紧跟在蒙毅身后,不知怎么回事,他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来之前君策曾经交待过,他只需要把人调出去便好,只要把人调出去,切断诸葛靓与外面的联系,就会给龚谨留出充分的时间来部署一切。
他这趟,有蒙毅配合,完全是见机行事,走个过场。
前面一番操作,他觉得这过场走的十分顺利,这会儿眼皮子突突跳的厉害,心里总觉得有个什么事情要发生。
果然,这事儿大了。
而且,还闹出人命来了。
只见羽卫的身子呈非人的形状绞在了战舰的机关之中,全身骨节错位,没有一处是正常的。
头还在脖子上,但是面容狰狞,七窍流血,人已死多时。
“这是怎么回事?”苏朔问道。
副史上前道,本来咱们东西都放的好好的,我还专门把人撤走,只等这位爷过来,然后扣下人了事,这安全的不能再安全了。
我们偷偷看着,这位爷都到舱门口了,站了老半天,愣是非要找个别的法子进去,找别的法子也行,咱们这儿还有换气的小窗,只要从窗户里爬进去也是安全的,但是这位爷他也不屑于爬窗户,他非要用自己的法子给墙壁凿个窟窿,谁知道他这么倒霉,一下子凿到机关上,人就这么掉下去了,咱们再来关机关,已经来不及了。
这事儿大发了。
羽卫是诸葛靓的人,而且还是诸葛靓身边比较重要的人。
苏朔和蒙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事儿瞒不住,怎么着也是诸葛靓这厮理亏,咱们有什么可怕的。大不了,同他们拼了,咱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三人不成。”蒙毅心一横,这是准备要打。
苏朔道,“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乐观,五大影卫极为难缠,就算是解决掉了船上的这三个,岸上还有两个,蒙将军,我最多,只能一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