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通往北齐国的官道上,一队人马匆匆而过。
呈驿伸手,拦住队伍,“什么人,通过文书可在?”
为首的管事悄悄走上前去,把手中的通关文书奉上,“我们是过往的商队,要去北齐国贩卖丝帛,然后顺便采买些马匹,煤炭。”
呈驿仔细查看了这通关文书,上面盖着的印章不是伪造的,是一站一站盖下来的,不过越是这样,便越是可疑。
一般的商队,不管是去哪里,都是走陇西小镇清河镇的,除非是军需物资,否则不会走北疆。
晋国与北齐国关系紧张,还这么明目张胆的去做生意的,肯定都是背景大的惊人的。
呈驿不敢阻拦,连忙对身后的士兵说道,“放行!”
马车晃动了一下,里面传来咚咚两声响动,呈驿立刻警觉,又挡在了马车跟前,问道,“车内何人?”
仆从呵斥,“我们贵人的身份,也是你这个小小的呈驿随便问的?”
呈驿哼了一声,“就算是当朝天子过来,我也有权力查看。”
“你!”大概是这一路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角色,仆从手中的马鞭抬了起来。
呈驿小哥一双虎目圆瞪,一点儿也不示弱的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怎么,还想动手不成,兄弟们!”
身后的士兵听闻,纷纷拔刀,眼看就要掀起冲突。
马车内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然后车内掀起一角,一年轻男子裹着裘皮披风,毛领子遮住了半张脸,说道,“不可动手。”
“明,明公子!”呈驿认出了这车上的人,顿时收回了手中的刀,上前拱手,“方才是在下莽撞,冲撞了公子。”
马车内的人眼眸流转,说道,“实在惭愧,北疆风硬,身染寒疾,受不得风,还请大人通融一下。”
通融,怎么敢不通融,明公子霁风朗月一般的人物,看谁一眼都是给谁面子,跟谁说句话都是祖上沾光,何况是还这么客气的和一个边境看守城门的大头兵。
城门大开,一行人出城远去。
直到身后的城门再也看不见,马车方才停下。
对面,一队人马遥走来,黑色的斗篷罩头,看不清面孔,每个人都带了兵刃,一脸庄严肃穆,显然是来接什么人的。
一男子从车上跳下,拎着一个长长的布袋。
男子拱手,“多谢明兄相助,待他日有机会,一定报答。”
明公子从车内缓缓的走下来,冷冷的看着眼前的人,没有丝毫感情,清冷的声音响起,“你我之间恩怨已了,他日也无须再见,告辞!”
男子把口袋交给来接应的人,说道,“明兄,你本就不应是池中之物,留在晋国,只会明珠蒙尘,有龚谨在的一日,你一身才华无处抱负,君策待龚谨如何,我便待明兄如何,可好?”
明公子冷笑一声,“我是明珠是砂砾与他人何干,华劭,你成不了君策,我也不是龚谨,多说无益,告辞!”
华劭抬手,身后都人马把马车团团围住,“你以为今日,你还能走的了么!”
明公子一把扯下身上的裘皮披风,笑着说道,“我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我既然敢带你出城,便是有应对的法子。”说完,明公子打了一声口哨,远处白马呼啸奔跑而来。
华劭身后的黑衣人全部搭弓起箭,只等主人一声令下,万箭齐发。
华劭脸上闪过一丝寒意,说道,“拦不住的。”
只见明公子飞身上马,那动作行云流水,只是一瞬间,就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为首的黑衣人摘下头罩,过来,“主子。”
华劭抬剑挑开了从马车上的卸下来的袋子,里面的人被捆住了手脚,眼睛上罩着黑布,嘴巴被塞的结结实实。
“就是这个人?”黑衣人问道。
华劭似乎十分嫌弃的回答,“是。”
黑衣人转了一圈儿,说道,“他真是陛下的血脉?”
华劭的脸色更加难看,“阿季,你还是这么迂腐,是与不是对咱们来说有什么重要的,只要让我父皇觉得他是便好了。”
阿季踹了地上的人一脚,“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子是个善于爬床的,你说龚谨他怎么就弄这个人在身边,难道真像外面传的那样,他……”
“阿季!”华劭打断了阿季的话,“龚谨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来人,带走!”
阿季收回自己方才说的话,拎起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跟上华劭的步伐,扬长而去。
……
晋,楚两国的联姻中途虽然出了些差错,但是却如期举行。
君策脸色惨白,还是出现了婚仪之上,乔盈比君策的脸色更白,甚至连一丝血色都没有,乔怀义被三四个人架着,眼神涣散,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诸葛靓早就被人喂下软骨散,身后俩个护卫紧紧的跟着被迫参加所谓的婚礼。